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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官话词汇研究的人类语言学视角 尹世超 黑龙江大学iX．ii-研究中心哈尔滨150080 yinshichao@mail．屿．0n 一东北官话少数民族语言借词特征词 1．1东北官话主要分布于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和内蒙古与三省毗连的地区。这一地 区是—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在远古时期便有汉族移民，但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汉族人 一直很少。从唐代契丹、棘辐经金元两代女真到明末形成的满族，历代在这一地区占统治地 位的民族所使用的语言都属于阿尔泰语系。从辽代开始，才有大批汉族人从内地幽燕等地 移居东北。早期的东北官话就是幽燕方言在和东北少数民族语言密切接触的过程中形成 的。这种民族和语言的接触和影响不是单方面的，而是相互的。东北官话中就有一些借自 东北少数民族语言的借词，这些借词多数为东北官话特有的方言词，可称为东北官话少数民 族语言借词特征词。 1．2源自满语的借词。尽管满语在同汉语的接触过程中最终为汉语所取代，但满语的 前身女真语和满语也在东北官话中留下了明显的印记。同其他少数民族语言的借词相比， 东北官话中的满语借词数量最多，词的类别也最丰富，对东北官话的影响最大。东北官话中 究竟有多少源自满语的借词，至今还没有一份详实可靠的清单。现有文献列举的满语借词 或者被批评失之于窄，或者被批评失之于宽。显然，对东北官话中的满语借词还须要进一步 全面深入系统科学地加以研究。东北官话中常见的满语借词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 lete 骨)I哈什(仓房)l轨靴(东北地区冬天穿的鞋，用皮革制成，里面垫轨】I拉草)I呼兰(地 名，原义烟囱)I穆棱(地名，原义马)。 1．2．2满汉合壁词。例如：哈什蚂子(“哈什蚂”是满语音译。产于东北的一种蛙)I妈 猴子(妖怪。妈猴mahUlI，鬼脸)。 1．2．3意译的满语词。其中有些词原来在北京官话中存在，现已消失，但在东北官话中 一直沿用至今。例如：“傍晌午‘吃了饭傍晌午的时候，大片飘飘雪越下大了。’(《清指·下 ①参看胡增益：‘游语。白。同汉语副词。白”的借贷关系)．中国语言学报第5期第280,281页，商务印书馆1995 年版。 ·361· 人类语言学在中国 shuun，意为‘临近正午的时候，傍晌’。‘傍晌午’就是临近 23A))‘傍晌午’满语为inenggi 正午的时候。” emu ochi “一扑，t：,JL的(过)‘居家呢，一扑·g,JL的过。’(《清指·上20B))满语为Ix,ode i suihen banzhimbi，意思是‘在家里呢，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一扑心儿’满文为emu suihen，即‘一心一意地’，是个意译词。其中关键词suihen是‘一意、一味’的意思。”①“一扑 心儿的(过)”是北京话中的满语意译词；东北官话意译成“一心朴实”，例如：俩人一地过日 子。 1．2．4音译与意译汉姓。满族的汉姓有些是冠汉字姓，即民族姓的音译汉姓，以满族姓 的第一个音节译成读音相近的姓。这些音译汉姓与非音译汉姓形式相同，来源不同，如不加 探究，就不会了解其中少数民族的文化背景。例如：温温特赫f富／傅富察l赫／何赫 舍哩l宁宁古塔l那／南那木都鲁I关瓜尔佳I舒／徐舒穆禄f纳／那／南纳喇。 1．3源自其他少数民族语言的借词。大都是表示吃、穿、用的日常生活用词。 1．3．1音译的蒙古语的借词。例如：阿如拉(干奶酪)l呼如达(奶豆腐)I卓铎格(摔 跤服)I好来姆(婚礼)l嘎勒洒尔(火月；夏历九月)I韩齐(饮料；酒)。 1．3．．2音译的赫哲语的借词。例如：大马哈(鲢鱼)l德日灰尼(结婚；婚礼)l塔拉卡 (亦称刹生鱼。一种生拌鱼。是赫哲族民间传统佳肴)。 1．3．3音译的朝鲜语的借词。例如：马格利(朝鲜族自酿的米酒)I古克(坎肩)I巴基 (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