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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中小学抓起——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相结合的根本途径 要从中小学抓起 ——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相结合的根本途径 朱九思‘ 三年前，我应邀参加了在呼和浩特市举行的关于加强大学生文化素质教育的研讨会， 并作了一个小时的发言。我当时的观点是，文化素质培养问题确实应当引起高等学校的 重视，但是还必须加强中小学的教育工作。我是过来人，我觉得我的人文素质主要是在 中小学时期奠定的基础，然后再有所提高。高等教育毕竟是以专业性为主，即使以后在 大学实行通识教育，也很难像中小学时代那样有系统地循序渐进地进行文化素质教育。 所以，更应重视中小学生的文化素质培养。 一、中小学教育是高等教育的基础 高等教育是建立在中学教育之上的一种专业教育。中小学的一个重要教育目标便是 为高等学校输送合格的人才，如果中小学教育没有搞好，高等教育就得不到合格的学生， 那么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的高等教育也就不会稳固。如果能在中小学阶段给学生打下科 学文化知识的坚实基础，实现文理结合，那么高等教育就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发展， 就能够培养出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结合的高素质人才。 然而，我国中小学阶段的教育现状却让人十分担忧。中小学课程教学中对于个性教 育十分漠视。2002年7月18日的《中国青年报》刊登清华大学附中特级教师韩军的文章 说，多年来，语文高考试题太多关涉政治意识、思想品德、道德伦理，还没有关涉“文 化”本身，这是高考作文命题的一大盲点。他呼吁，作为文明之邦，文化大国，让咱中 国的高考作文题，多一点文化气息和意味吧。如果我们继续追问一下，为什么高考作文 命题会这么严重地意识形态化?这样的命题导向会对中小学的人文类课程的教学产生什 么样的影响?实际上这样的命题思想不也正是中小学日常教学的具体体现吗? 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事例：2002年7月，有记者在武汉街头作一次随机采访，了解 ·朱九思：华中科技大学原校长、教授 ，67 ⑦ 人文教育与科学教育的融合 人们是否知晓清末总督张之洞，在对调查结果进行数学处理后发现，知道张之洞其人的 概率仅为3‰。在三天的调查中，只有一名某高校历史系的学生知道张之洞是清末洋务派 的主要领袖之一。没有张之洞，就没有后来的大武汉，可是却鲜有人知道这个事实。这 也说明我国几十年来中小学教材全国统一编写之危害。 什么样的教育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在一个多元化的社会里，教育应该追求的是 人格的健全和多样，而非画地为牢地限定几个模式，然后硬要往千差万别的人们身上套。 柏拉图指出，社会需要分工，而教育的目的就在于使不同的人能够做最适合他们的工作。 教育既不能名缰利锁，也不能放任自流，真正的教育是认识人们的兴趣和潜力所在，引 导他们最大可能地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可是，多年来，我们的中小学过分强调了集 体主义教育，个性教育被视为个人主义，而个人主义就是资产阶级的。因此，我们实际 上用集体主义教育代替和否定了个性教育，个体的价值、尊严、地位是在学校教育视野 之外的。在这样的教育思想的指导下，学生的个性被抹杀、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都没能 得到正确的培养，更何况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结合。 二、“重理轻文”和“文理分科”相互作用是导致大学阶段科学与人文分 离的直接原因 新中国成立以后，国家急需大量建设人才，在我国的各级各类学校教育中一直存在 着重理轻文的倾向。高等学校中出现了一大批口径十分狭窄的专业性学院，这些学院几 乎都是理(广义上的“理”)科院校，文科教育十分薄弱。“高考”逐渐成为指挥棒，因 而，重理轻文的思想也影响中小学教育，“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成为大多数学 生和家长的共同认识。从中小学开始，人文教育就得不到重视。重理轻文导致中小学生 在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忽视对人文类科目的学习，从主观上降低了对 自己人文素养的要求。 更为严重的是，我们在高中阶段长期实行文理分科，人为地将本来是一体的文化科 学分割开来。这种做法的直接后果就是高中毕业生学不到完整的科学文化知识，文科学 生缺乏理科的知识和修养，理科学生缺乏基本人文知识和修养。据说某著名师范大学数 学系学生在一次地理知识的测试中，竞有一大半不知道巴西属于哪个洲，在地球的什么 位置。某著名工科大学某系学生平时的实验报告错别字连篇，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