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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话了的“中产阶级”？ 　　【摘 要】《白领：美国的中产阶级》（以下简称为《白领》）是美国著名社会学家米尔斯的代表作之一，被公认为是研究中产阶级的经典之作。笔者试图通过《白领》一书来解读米尔斯的理论。 　　【关键词】中产阶级；米尔斯；白领 　　《白领》是一部论述20世纪美国新中产阶级的著作，1951年出版后被誉为“具有远见卓识的启迪之作”。究竟什么是“白领”阶层？又有哪些特性？米尔斯在此书中对于美国中产阶级兴起与变化的精细描述以及这一群体特性的深刻洞察，对于我们厘清和理解当下我国的中产阶级概念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从“农场主”到“白领” 　　马克思根据是否占有生产资料将社会分为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同时他认为，在资本主义早期阶段民众资本家和工人阶级两大对立阶级之外，还存在着处于中间地位的“小资产阶级”（主要是农民、手工业者、小商业主）；伴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这一处于中间的小资产阶级会因为社会的两极分化而消失，绝大多数的小资产阶级将会沦为无产者。但是在十九世纪末以来，这一处于中间位置的阶层并未如马克思所预料的一样随着工业化的推进而消亡，反而越来其规模越来越大，甚至成为西方社会的主流阶层。 　　米尔斯的 《白领》一书正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美国中产阶级蓬勃发展的背景下写作而成的。米尔斯将美国的中产阶级分为老中产阶级和新中产阶级。早在工业化之前，美国的老中产阶级，包括小农场主、小企业家、小商人、自由职业者等构成的一群人，曾占到美国总人口的80%。但是在19世纪后期，美国发展成以大生产、高消费为特征的工业化社会，科层制组织的扩张以及垄断资本主义的形成，各种各样的经济的、政治的、军事的科层制组织遍地出现；经济权和所有权的分离，社会上出现了一大批介于最高管理者和最低生产层之间的辅助性、管理性或者技术性的职位。随着社会经济结构的变迁，阶级结构也随之发生改变，工人阶级人数开始减少，中产阶级人数急剧增长。尤为显著的是，依附于传统产业的自主自业的拥有一定生产资料的老中产阶级增长缓慢，而从事非直接生产性行政管理和技术服务等行业的新中产阶级（即米尔斯所谓的“白领”阶层）却增长迅速。米尔斯在文中指出，1860年中产阶级雇员只有七十五万人，而1940年达到了一千二百五十万人。在这七十年间，老中产阶级人数增长135%，而新中产阶级的人数则上升了1600%；而且，新中产阶级从占中等收入等级的15%上升到56%，而老中产阶级则从85%下降到44%。新中产阶级在悄然无声间迅速的取代老中产阶级成为社会形态的主流群体。 　　老式中产阶级的职业多为农场主和商人，而新式中产阶级则多位管理者、工薪阶层、销售人员和办公室人员。我们现在通常意义上所说的中产阶级是指这种新式中产阶级。米尔斯认为，新旧中产阶级的转变，“从消极意义上来说，是从有产者到无产者的转变；从积极意义上说，是从财产分层到职业分层的转变”。之所以把这群人称作中产阶级，是因为他们处于社会的中间位置---“上面是大阔佬，下面是孤立无助的雇佣劳动者”。但是白领并不是一个确定的阶级，他们在相当程度上与雇佣劳动者相重叠。 　　二、新中产阶级：焦虑与迷失的阶层 　　米尔斯指出，无论是小农场主还是小企业家等，老中产阶级大都拥有自身的财产，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并不依附于任何人、任何阶级，具有很大的独立性。 　　新中产阶级则大都没有自己能够独立经营的财产，他们依附于庞大的工作机构，从事非直接生产性的行政管理工作与技术服务，靠知识与技术领取薪水。他指出，白领渴求的是一条中间道路，他们的共同利益不足以将他们结成一个整体，“就其内心而言，他们是分裂的和支离破碎的；而从外部来看，他们则依附于更强大的势力……作为群体，他们没有威胁到任何人；作为个人，他们没有创设一种独立的生活方式”。 　　（一）被异化的生活方式 　　白领即新中产阶级是在大机器工业中生产出来的，工业化创造了大量无意义的、机械化的工作。他们置身于庞大的科层组织体系中，并不直接参与生产或领导，只是扮演一个处在管理者和生产者之间的中间角色，是缺乏“个人独立性的小人物”。米尔斯认为这种科层式的运作方式以及对资本的依附，造成中产阶级的劳动的异化。在米尔斯看来，白领阶层与自己的劳动过程和劳动产品相异化，使他们置身于庞大的文件堆，成年累月的重复着同样的文化工作，缺乏生活的激情，也缺乏理性和信仰，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归何处，所以，疯狂地把自己的休闲时间用于专门向他们推销的替代性消遣上，沉溺与各种人为刺激，成为“快乐的机器人”。但“空虚者的娱乐奠基于他们自身的空虚和无法填补的空虚，这种娱乐并不能像老中产阶级的娱乐和欢颜那样，使人们趋于平静和放松；它也不能像手工业者的生活模式那样，重新孕育出人们的工作自觉性；他们通过休闲来摆脱工作中永无止境的折磨，凭借消极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