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叙事文与艺术结构.pdfVIP

E--mai 邵炳军联系电话：bjshaoOstaff．shu．edu．cn 梅军联系电话 E-mail：may-june@163,com 《左传》叙事文的艺术结构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张新科 内容提要：《左传》叙事文的艺术结构颇有独特之处，主要体现在“明断”与“暗续”、“曲径通幽” 与“一以贯之”、“前埋伏笔”与“后文应对”、“单线发展”与“双管齐下”等方面。文章结构的安排不 只是艺术手段问题，它还与作者的史识和思想倾向有密切的关系。 关键词：《左传》；叙事；结构 《左传》是一部记载春秋时代历史的著作，在文学方面也达到了较高水平，就其叙事而言，梁启超 在《要籍解题及其读法》中曾给予很高评价：“《左传》文章优美，其记事对于极复杂之事项——如五大 战役等，纲领提挈得极严谨而分明，情节叙述得极委曲简洁，可谓极技术之能事。”《左传》叙事的成功， 是与它章法的巧妙安排分不开的。章法结构，是一篇文章的纲领骨架。安排得好，可以使众多的材料唯 吾所用，井井有条，如三十辐共一毂；反之，就会像一盘散沙，杂乱无序。《左传》虽然以编年的方法 记事，但有许多篇章可以相对独立出来，其中有一些议论横生的文章，如“魏绛论和戎”(襄公四年)、． “蔡声子论楚材晋用”(襄公二十六年)等，也有一些优美的外交辞令，如“戎支驹子不屈于晋”(襄公 十四年)、“烛之武退秦师”(僖公三十年)等。这些文章，都自有它的妙处，有它的结构安排。本文所 论，只限于叙事文的章法结构，且都是一些有故事情节、文学性较强的作品。 (--)“明断”与“暗续” 叙事文结构的要素之一是“顺序”。“顺序性要素的介入，于无序中寻找有序，赋予紊乱的片段以位 置、层次和意义。”①无论文学的虚构还是历史的写实，叙事者首先面对的是人物所处的时间和空间， 事件发生发展的时间和空间。但任何叙事又不可能完全依照现实的时空顺序来安排人物和事件。清人刘 熙载在《艺概》中说：“章法不难予续而难于断。先秦文善断，所以高不可攀。然‘抛针掷线’全靠眼 光不走：‘注坡蓦涧’，全仗缰辔在手。明断，正取暗续也。”②叙事文章(尤其像《左传》中记叙的一 些重大事件、跨越年代的事件)，切忌结构混乱、眉目不清。为了做到眉目清、线条明，就必须按照事 件的发展来分段：分段之后必然有一个段与段之间如何衔接过渡的问题。刘熙载所说的“断”与“续” 正是谈的这个问题。“抛针掷线”意思是说文章各部分、各段落之间要连贯一气，过渡自然，穿针引线 而不露痕迹，这即是“续”。“注坡蓦涧”，是说文章要能够大胆跳跃、省略，避免枝节繁杂，这即是“断”。 但“断”也不能露出任何生硬的痕迹。刘熙载说“先秦文善断”，是有一定道理的。《左传》作为先秦史 传散文的代表，充分体现了这一特点。 隐公元年“郑伯克段于鄢”，写郑庄公与他的弟弟共叔段、母亲姜氏争权的一场斗争。起笔一个“初” 字，缓缓而来，写姜氏生庄公时因难产而对庄公产生厌恶之情，要立共叔段为继承人，多次向武公请求， 没有得到允许。下面紧用“及庄公即位”一句，既截住了上文，又开启了下文，争权斗争由此正式开始。 很明显，作者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成分，如庄公如何即位，即位时姜氏态度如何等等，一下子过渡到即 位之后，因为他们的争权斗争不在即位之时而即位之后。这一句话，极简洁而义极重要，承上启下，起 】23 明断暗续的作用。接着，姜氏为共叔段请制邑，不许；请京，使居之。庄公与姜氏、共叔段之间的斗争 一步一步发展。最后，矛盾达到了白热化程度，又用“公闻其期”一断，结束了姜氏、共叔段的一切阴 谋活动。庄公兴兵出师，讨伐京城。结果，共叔段出奔，庄公置姜氏于颍，发誓“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母子、兄弟争权斗争到此结束。但文章却没有终止，作者又用“既而悔之”一语，领起下文。这几个字 是整个文章的一个大枢纽。《古文观止》评此句说“无相见也’以上，纯是杀机，颍考叔以下，纯是太 和元气，‘即而悔之’一句，是转杀机为太和的紧关。”③颇为中的。以下演出了一幕母子在隧之中相见 的滑稽剧。最后，以“遂为母子如初”结束全文。作者基本以时间顺序结构全篇，以“初”开，以“初” 结，章法严谨。 “重耳走亡”是《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