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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亮点复苏中的亮点 2012年09月13日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作者：程实（金融学博士、宏观经济分析师） 经济周期，不仅仅意味着繁荣和衰退的首尾相连和因果报应，更伴随着发展模式的自然选择和时代精神的新陈代谢。正因如此，长周期的车轮碾过，每一次黯淡都孕育着新的希望。在8月23日《全球经济 风暴将至？》的文章里，笔者向读者提示了一个各区域、各类别风险偶然相逢、必然相加的短期时间窗口，正在徐徐走来的这个岁末年初，全球经济将与不确定性的物理碰撞和化学反应致命邂逅，增速骤停和市场混乱的危险悄然加大。 凯恩斯说，长期中我们已经死了，所以短期救赎很重要；但从另一方面说，全球经济从未死去，所以短期应对后的长期发展也同样重要。短期的暴风骤雨终将归于长期的平静。 图：全球经济将进入一段不温不火的复苏阶段 那么，风暴过后，全球经济会呈现出怎样的新特征？在笔者看来，2013年乃至未来几年，在美国财政悬崖和欧债危机均得以恰当应对且并未发生灾难性恶化的大概率前提下，全球经济将进入一段不温不火的复苏阶段，其核心特征将是“无亮点复苏”。所谓无亮点，体现在四个方面： 其一，全球经济复苏缺少区域亮点。 2008-2012年，尽管全球经济经历了次贷危机和欧债危机的轮番肆虐，但从未全方位陷入增长泥沼。第一轮次贷危机，以美国为震中，其他发达经济体也受到较大震动，但新兴市场经济体的整体表现十分抢眼，即便是在全球经济衰退0.6%、发达市场衰退3.64%的2009年，新兴市场经济体还是逆势实现了2.8%的正增长。第二轮欧债危机，以欧洲为震中，虽然在第一轮危机中表现抢眼的新兴市场经济体未能延续独立增长的亮丽表现，但美国却实现了阶段性的复苏领跑，2012年美国经济预估增长2.0%，较2011年增速提高0.3个百分点，同期全球、发达市场和新兴市场经济体的经济增速预估值则较2011年下降0.4、0.2和0.6个百分点。 展望未来，2012年岁末、2013年初可能到来的全球风暴将让危机进入第三阶段，这一阶段恐以新兴市场经济体为震中，发达市场则陷入同步震荡。新兴市场经济体受制于政策瓶颈、长期风险、增长疲惫、资本外流和金融不稳定；美国经济和欧洲经济则受制于财政巩固对经济增长的约束渐强。危机进入2013年，在前两轮危机中闪光的区域亮点都将失去独立于危机之外的增长动力，危机在完成从美国到欧洲再到新兴市场的全球震中轮转后，将真正体现出其全球化的杀伤力。 其二，全球经济复苏缺少政策亮点。从政策救助的效果轮转看，2008￣2012年的两轮危机也伴随着宏观调控舞台的主角更替。第一轮次贷危机中，财政政策发挥了救助主力军作用，货币政策则起到了相辅相成的助力作用。雷曼兄弟申请破产之后，全球经济金融全面告急，市场流动性几近枯竭，增长信心近乎崩溃，全球主要经济体均出台了大规模刺激政策，在通过降息和资金注入缓解流动性紧张的同时，政府支出的大幅增长最终避免了大萧条的重演。第二轮欧债危机，财政巩固的客观需要使得财政政策疲软乏力，货币政策特别是量化宽松政策起到了营造适宜货币环境、避免增长大幅失速的主力军作用，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在近期讲话中就不无得意地指出，截至2012年，两轮宽松货币政策通过降低长期收益率、刺激投资、提振股市、刺激消费，带来了3%的增长受益，并多创造了200万个就业机会。 展望未来，2012年岁末、2013年初的风暴过后，危机进入第三阶段，各国财政政策依旧受到债务风险和赤字风险的桎梏，而货币政策也难以继续担当大任。新兴市场虽有降息空间，但2013年5.6%的整体通胀预估依旧限制了货币政策的作为。发达市场虽有量化宽松余地，但鉴于美国长期国债利率水平已降至数十年来的历史低点，而欧洲央行也面临粥少僧多的尴尬，量化宽松政策的实际效应恐将力有不逮。风暴过后的危机第三阶段，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政策效果将同时失去亮点，全球经济将进入政策救赎的真空期。 其三，全球经济复苏缺少增速亮点。区域亮点的缺失和政策真空期的到来，意味着全球经济将在危机发展的第三阶段呈现出自由落体的状态。没有独立增长极的逆势提振，没有政策有形之手的额外帮助，全球经济也将缺少增速亮点。尽管IMF对2013￣2015年的经济增速预估值分别为3.9%、4.36%和4.55%，高于1980￣2011年3.36%的平均增速，但笔者以为，未来几年全球经济复苏态势远没有IMF预估数据显示的那么乐观，低速增长恐将成为常态，除却区域亮点和政策亮点缺失，原因还在于：一是潜在增长率下降，2008￣2012年两轮危机对全球经济增长自然率的冲击将在政策真空期充分显现；二是可持续复苏的信心下降，亮点的缺失将使得市场信心缺乏超预期数据和事件的激励；三是全球博弈更趋激烈和复杂，全面的失速和普遍的乏力，将使得全球各国在复苏利益分配和政策协作上更难以形成实际共识和共同行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