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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学术成就研究述评 张海鹏1 陈润花2 1、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国医史文献研究所 2、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消化科 医家的学术成就既可以指导临床实践，又是构建完善中医药理论体系的素 材。因此，对医家的学术成就进行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国家“十五”科技攻关计 划项目“中医药疗效及安全性基本问题研究”的子项目之一即是名老中医学术思 想、经验传承研究。近年来，关于医家学术成就研究的文章屡见报导。为了进一 步深入研究，有必要对现有研究状况进行述评。 1． 研究对象的3个内涵 依据抽象性和概括性的强弱，人们对事物认知的结果可以分为哲理、思想、 理论和经验4个不同层面。哲理和思想的抽象性和概括性比较强，而理论和经验 则相对具体、实用。学术，由“学”和“术组成。“学偏于理论层次，抽象 概括性较强；“术则属于经验应用层次，相对具体实用。也就是说，学术也应 当包含4个不同层面和内涵的内容。但是，医学属于应用科学，偏于具体实用， 因此医家的学术成就以思想、理论和经验为主，真正属于哲理层面的内容相对很 少。 举例而言，对待是中国哲学中一个很重要的哲理。对待，即所观察的两个对 象之间存在一种相对相生、相化相成的关系，双方互以对方的存在的前提。也就 是说如果对待的一方消失，另一方随之消失，就象光明和黑暗一样，没有光明， 也就无所谓黑暗了。同时，对待也是一种观察研究事物的方法，即一种哲理可以 体现在很多方面。古人在构建中医药理论体系时，是以当时的哲学理念，即中国 古代哲学为基础的。因此，在中医药学中包含有很多体现对待的内容：如动静、 开合、表里、升降、虚实、寒热、上下、内外、外感与内伤等。与对待这一哲理 相比，动静、开合、表里等认识的抽象性和概括性显然要差一些，因此，这些内 容应当属于思想的范畴。因为抽象性和概括性高于理论和经验，动静、开合、表 里等思想可以体现在很多方面，如病因病机的认识，药物功效的认识，具体治法 方药的确定等。也就是说，思想可以体现在对很多疾病的具体认识和治疗中，而 对这些疾病的具体认识和治疗，正是历代医家的理论和经验，或者说是学术观点。 比如升降思想体现在生理病理认识中时，就可以表现为具体的肝升肺降，脾升胃 降：体现在对药物功效的认识中时，可以是升麻、柴胡的升，枳实、牛膝的降； 体现在具体方剂，如青蒿鳖甲汤中青蒿的外透和鳖甲的内收，即是内外散收思想 的体现。 由上述可知，思想、理论、经验之间关系密切，但仍有本质区别。正如于智 敏Ⅲ所说“中医学术思想传承，‘它不是单纯的临床经验但源于一病、一证、一 法、一方、一药的诊治经验与心得体会，又在此基础上进行高度的抽象概括和理 性提升。’以上述认识为基础对目前的研究状况进行审视时，我们不难发现， 部分学者在研究过程中，忽视或是混淆了思想、理论和经验之间的区别，从而导 致很多名为“某医家学术思想研究的论文，但其内容则是学术理论和经验，并 没有提炼上升的思想层面。此外，如果研究者自身知识结构存在缺陷，即虽然明 白思想、理论和经验在内涵和层次上的区别，也能够正确解读医家本身的学术观 点，但缺乏较高的理论和哲学修养，也很难从相对具体的理论和经验中提炼出相 对抽象的思想，并对其进行清晰的表述。 2．研究目的的2个层次 研究目的的确定往往决定了研究结果的深度和广度。从目前的研究状况来 看，医家学术成就研究的目的基本可以分为2个不同的层次。首先，不论是医家 的学术思想，还是学术理论和经验对于现今的临床实践都有直接的指导意义和借 鉴价值。因此，医家学术成就研究的目的之一便是为现今的临术实践服务，这也 是目前研究的主流。其次，通过研究医家的学术成就可以进一步构建和完善中医 药理论体系，也就是研究目的的第2个层面。 比较而言，虽然思想、理论和经验对临床实践均有指导作用，但相较之下， 理论、经验，尤其是经验对临床的直接指导作用更大，而临床实践又具有很强的 具体实在性，这必然导致相应的研究结果偏于技术层面，更侧重于医家学术理论 和经验的总结，而医家学术思想的研究则显然不是研究的重点。纵观医学发展的 历史，医学理论体系的每一次突破无不与思想观念的变革有关，因此对于中医药 理论体系而言，理论和经验，尤其是经验的作用主要是充实，而思想和理论，尤 其是思想，往往可以导带来整个中医药理论体系的重新构建和完善。这必然导致 当以构建和完善中医药理论体系为研究目的时，研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