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中华戏曲文化在海外的传播和研究.pdf

124文化共生：中华文化与东南亚文化的交流、会通和发展 20世纪中华戏曲文化在海外的传播与研究¨3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刘文峰 中华戏曲文化早在明万历年间就走出国门，远渡东洋在琉球国王宫演出。19世纪末20世纪初戏曲随 华侨到东南亚和北美演出，当时戏曲在海外活动的范围主要在华侨聚居区。第一个将戏曲带出海外华侨 圈子之外的是京剧大师梅兰芳。他两次到日本演出，一次到美国演出，一次到苏联演出，使外国艺术家、 政要、新闻界、教育界人士欣赏到中国最高水平的戏曲艺术表演，扩大了中国戏曲在世界各地的影响， 推动了外国学者对中国戏曲文化的研究。新中国成立以后，戏曲成为中国政府对外文化交流的重要内容， 经常随中国政府代表团到世界各地访问演出。20世界80年代，中国实行对外改革开放政策，不仅使国外 的文化艺术走进中国老百姓中间，而且使中国的戏曲也以一种独立的身份走向世界各地，进行商业演出。 中国戏曲独特的艺术魅力、深厚的文化内涵，已经得到世界各国的认可。学习中国戏曲艺术，了解和研 究中国戏曲文化的外国人士日益增多。 当世界经济进人一体化的新时期，作为中华文明中独特的戏曲文化，不仅不应该削弱，而且应该大 力扶植。中国能不能成为世界强国，除了经济的发展外，最终要看我们能不能保持中华民族独特的文化 传统。戏曲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民族精神的集中体现者。她综合熔铸了中华民族的歌舞、文学、 音乐、历史，凝聚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生活情感、道德情操、喜怒哀乐以及不同于西方的价值观；千百年 来，她犹如一种血脉，融化和流淌在我们民族的肌体里，渗透在我们民族的灵魂中，反映在我们的生活 中。中华戏曲文化，不仅成为大陆各族人民的精神食粮，而且成为联结海内外炎黄子孙的精神纽带。进 入21世纪的今天，回顾和总结20世纪中华戏曲文化在海外的传播和研究，对于弘扬中华文化具有深远 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一、20世纪上半叶戏曲文化在海外的传播 中国戏曲早在明代万历年间就远涉重洋，流传到海外。据明人姚旅《露书》记载福建的戏曲艺人曾 在万历年间到琉球国王宫演出过。书中记载：“琉球国居常所演戏文，则闽子弟为多，其宫眷喜闻华音， 每作，辄从帘中窥。燕天使长吏，恒跪请典雅题目，如《拜月》、《西厢》、《买胭脂》之类皆不演；即 《岳武穆破金》、《定远破虏》，亦以为嫌。惟《姜诗》、《王祥》、《荆钗》之属，则所常演，每啧啧羡华人 之节孝云。”[2]。从剧目看，演出的剧种应是闽南的梨园戏、莆仙戏。此后，不断有福建、广东、海南的 戏曲艺人到东南亚华侨聚居区演出。如道光十五年(1835)，琼城梨园班应越南琼籍华侨王家璧先生邀 [1]本文引用的资料，除注明者外，均出自文化艺术出版社、中国ISBN中心出版的《中国戏曲志》，1951年至2000年国内的戏剧报 刊和中国对外演出公司编辑出版的《对外文化交流演出资料汇编》。 [2]姚旅：《露害》，卷八《凰篇中》，福建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704百。 20世纪中华戏曲文化在海外的传播与研究12．5 请，赴西贡为琼籍华侨演出土戏(琼剧)《琵琶记》等，由苦旦(清衣)白玉娃和小生金公仔主演，首开 琼剧出国演出先河。1850年新加坡的英殖民地方官华尔汉在其著的《海峡殖民地华人生活传统与方式》 中描述了他1842年2月在新加坡看华人在街头演戏的情况：“主要有广东、潮州、福建的演员，当时的 华人都是标准的戏迷，人们可以接连几个晚上追看下去，街戏上演时，常见有士兵和跑龙套的，偶尔也 出现打斗的场面，演员的服装华丽，其中没有女伶，而丑角很受欢迎，这些演员的表演，与伦敦最好的 强，功夫过硬，而大受欢迎，新加坡华侨赠其一块匾额，上书“武甲五洲”[2]。1857年，在新加坡演出 的戏班成立了行会组织“梨园堂”，堂址在牛车水的豆腐街，首任经理为杨穆，协理为大福。梨园堂于 新加坡旅游了一个月，撰写出《新加坡风土记》，其中在记述戏园演戏时写道：“有地名牛车水者，在大 坡中。酒楼戏园妓寮毕集，人最稠密。……戏园有男班，有女班。大坡有四五处，小坡有一二处，皆演 粤剧，间有演闽剧、潮剧者，惟彼乡人往观之。戏价最贱，每人不过三四占，和银二三分，并无两等价 目。”[4] 光绪十七年(1891)，京剧武生演员张桂轩应华侨邀请，随一个戏班到日本演出。此班在日本的长 崎、大阪、东京、神户等地演出了三年多。离开日本以后，张桂轩还于光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