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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我国经济犯罪的立法模式 闵 凯· 一、立法模式——实然与应然之间 (一)历史回顾——实然模式 从1979年刑法典分则第三章共15个条文13个罪名，到现行刑法典经历一个单行 刑法和七个刑法修正案后，经济犯罪的家族成员已今非昔比，不但改头换面，由“破 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罪”变为“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罪”，而且扩充为八节八类 犯罪，与分则第六章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共九节)一道，占据了现行刑法典的半壁 江山。总体而言，我国经济犯罪立法模式经历了一个分分合合的历程。 制定1979年刑法典时，当时还处在计划经济体制中，并且本着“宜粗不宜细”的 立法精神，经济犯罪显得比较单薄，但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渐展开，计划经济体制开始 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在此过程中，走私、套汇、投机倒把、盗窃、贿赂等经济犯罪 活动开始不断出现，随着1982年3月8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关于严惩严重破坏经 济的罪犯的决定》，立法机关先后通过了24个单行刑法，其中有关经济犯罪又增加了 偷税抗税、假冒注册商标、生产、销售伪劣商品、侵犯著作权、破坏金融秩序、票据 犯罪等犯罪类型。直至1997年刑法典修订之前，刑法罪名由130个增加到263个，其 中经济犯罪占了大部分，经济犯罪体系初具规模。这个时期，经济犯罪的立法模式由 刑法典模式转变为单行刑法模式①，换言之，经济犯罪大部分规定于单行刑法中，司法 机关追究经济犯罪主要依靠单行刑法。 24部单行刑法和107部非刑事法律中的附属刑法规范，令司法人员难以高效率地 适用相关经济犯罪条款。在经历近20年的刑法典与单行刑法并存、经济犯罪条款混乱 无序的状态后，1997年在“要制定一部统一的、比较完备的刑法典”的指导思想下全 面修订了刑法典，将以往出台的单行刑法中有关经济犯罪条款基本纳入刑法典中，除 此之外，还整理增加了一批经济犯罪条文，形成了我国经济犯罪的基本框架。这个时 期，经济犯罪的立法模式又回归到统一刑法典模式。时隔一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刑法专业08级博士研究生。 。需要指H{的是，虽然这个时期我国还制订丫大量的附属刑法，但是由于在我国所谓附属刑法只是虚有其 表，如果刑法没有规定相应的条文，行政法律法规中“构成犯锥的，追究刑事责任”的条款只能是一句 空话。因此，在我国，附属刑法只是行政机关的求刑宣言，难以成为真正的经济犯罪立法模式． 253 了‘关于惩治骗购外汇、逃汇和非法买卖外汇犯罪的决定》，以单行刑法的方式增修了 外汇犯罪。随后的1999年至今近十余年间，全国人大常委会陆续出台了七个刑法修正 案，其中大部分涉及时下的新型经济犯罪。体现了刑法修改更为频繁，反映出经济飞 速发展的现实。这个时期，经济犯罪的立法模式是刑法典为主刑法修正案为辅的模式。 应当指出的是，刑法修正案实质上是单行刑法的高级形式，除了名称有别于单行刑法， 用语更加规范，更加照顾与刑法典的呼应衔接等方面的区别外，其制定主体和发挥的 作用和单行刑法并无二致。 综上，经济犯罪的立法模式基本上沿着统一刑法典模式的道路在发展。虽然79年 到97年间出现了单行刑法一枝独秀的局面，实际上可视为97年刑法全面修订经济犯 罪的准备，可以设想，如果在迄今为止的七个修正案后还出台一批刑法修正案，那么 刑法典再次被全面修订也指日可待。可见，刑法典模式一统天下，单行刑法沦为刑法 典的修订准备，一直是我国经济犯罪立法模式的实然面目。 (二)百家争鸣——应然模式 针对我国经济犯罪立法的实然模式，应然模式的主张已经达到了排列组合的极致， 总体而言，主要有以下几种： I、独立单行刑法模式 主张制定一部独立的经济单行刑法，将经济犯罪全部规定在单行刑法中。认为经 济犯罪总是与市场经济的活动紧密相关。在市场经济体制下，经济犯罪总是具有最常 变的表现形式。要想将经济犯罪规定在大一统的、力求稳定的而不能常变的刑法典之 中，理想虽然美好，但以往的立法实践告诉我们，这是很难做到的。因此，我们有必 要因时设想，因势设制，制定一部相对独立的《经济犯罪法》，俗称经济刑法。理由是： (1)为了维护刑法整体稳定性的需要；(2)为了着重惩治经济犯罪的需要；(3)为了 适应市场经济犯罪本身发展变化的需要∞。 2、独立附属刑法模式∞ 主张摈弃刑法典和单行刑法模式，将经济犯罪规定在附属刑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