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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德铭中医外科学术经验初探 刘胜孙虎平 (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乳腺科) 陆德铭教授是上海市名中医，全国第2、3、4批名老中医学术经验继承班指导老师，上海中医药 大学终身教授。他从医近50年，对于中医外科疾病的论治多有建树。本人有幸随侍陆师门诊，收获良 多，现就其有关外科论治的学术经验整理如下。 1 中医外科论治，先辨病后辨证 中医外科学是研究和治疗产生于人体体表的一系列疾病的一门临床学科，经历代不断地总结和整 理，形成了独特的治疗体系。陆师认为，中医外科临床诊治，先辨病，后辨证，辨病与辨证相结合是 其最主要的临床思维特色。 辨证论治是中医的特色，但中医不仅讲辨证，也强调辨病。所谓辨病，早在清代徐灵胎的《兰台 轨范·序》中就有十分精彩的描述：“欲治病者，必先识病之名，能识病名而后求其病之由生，知其 所由生又当辨其生之因各不同，而病状所由异，然后考其治之之法，一病必有主方，一方必有主病。” 可见，辨病的思维方式在中医的临床中是十分重要的，因其所诊治的疾病以突出表现于局部的病理改 变为主，病变形诸于外，经五官感觉(如视觉、触觉、嗅觉等)可直接观察到疾病的表现，故临床上 医患所共同关心的，首先是局部的改变是由什么疾病产生。这就要求医者经综合望、闻、问、切四诊 所得的资料，通过鉴别、区分相似的症状，首先诊断出疾病，确定病名。经几千年经验的积累及历代 医家不断总结整理，中医外科对各种疾病有了较深刻的认识，不少疾病已洞察到其本质的问题。对每 一种疾病的临床表现、诊断、辨证、内服外治、转归预后的详尽了解，使病名和理、法、方、药之间 形成了相对应的联系，其中所提炼出的诊断治疗要点以及一些疾病所找到的行之有效的针对性治疗方 法，对诊治疾病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通过对疾病整体过程的规律性认识使得我们在诊治这些疾病过程 中有了宏观的预见性，并能够迅速、准确地进行针对治疗。因此，临床上一旦诊断出疾病，就可以对 该病的整个演变过程及治疗要点、预后有概括性的了解，这便是中医外科中强调首先辨病的意义所在。 在外科中强调首先辨病并不是摒弃辨证。辨病的目的在于明确疾病的诊断及必然出现的局部病变 和由此产生的典型症状，从而揭示疾病的演变规律。辨证的目的在于揭示患者机体的具体发展阶段的 个体特殊性，经同病异证、异病同证的辨别分析，把握疾病发展现阶段的主要矛盾，使诊断更加深人 细致。经综合四诊检查所得，分析内外致病因素及病位所在，与患者的个体情况结合，通过八纲、脏 腑辨证以及外科特有的肿痛痒脓、疮疡形色、善恶顺逆、经络气血多少的辨证，从而判断疾病分型、 病变的分期，以进一步指导用药。 由此可见，中医外科诊治疾病，强调首先辨病，往往从疾病的主要症状人手，在辨病的基础上进 一步辨证，把辨病与辨证相结合，两者相辅相成，使诊断治疗更加具体精确。 2 治病必求其本，审证务求其因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日：“治病必求于本。”《素问·至真要大论》也有“必伏其所主，而先其 所因”的论述，因此，治病求本，审证求因，一直是指导中医学辨证论治的根本法则。陆师根据自己 ·100· 陆德铭中医外科学术经验初探 多年诊治经验指出：疾病的产生，必有其根本原因。在疾病的发生发展过程中，必然会产生一些与其 相关的症状与体征，而这些客观的体征或症状只是反映疾病外在的现象，只有对发病原因有了根本的 认识并及时清除，症状才能消失，而病亦即告愈，此为求病因之本；另外，中医的发病机制及其病机 的变化，也有其关键所在。疾病的证候虽然纷繁复杂，也有其主次真伪可辨，在临诊中运用四诊和辨 证、辨病相结合的手段，加以综合分析，找出疾病在某一阶段的病变本质，此为求病机之本。因此， 审因求本应在病因、病机上多下工夫。 陆师治病强调治病求本，认为正气为抗邪之本，疾病之发生、发展与转归，无不与正气之强弱密 切相关，而顾护正气，又主要在于调补脾肾之先、后天之本。肾为先天之本，先天之精所藏之处，元 阴元阳寓于其中，是生命之根，为脏腑阴阳之本，肾气的盛衰，则关系到疾病的发生和发展。如肾阴 肾阳失调，会导致其他脏腑的阴阳失调。同样，其他脏腑的疾病，日久也必然影响到肾，损耗肾中精 气，所谓久病及肾。而脾为后天之本，主运化，人体生命活动的持续和气血津液的生化都有赖于脾胃 运化的水谷精微奉养周身，脾胃之气的盛衰往往关系到疾病的转归和预后，故陆师在临床用药上注重 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