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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新《破产法》中债权人会议制度的 突破和完善 宋玲玲+ 现代破产程序作为法院审理破产案件的司法程序，以保证对全体债权人的公平清 偿为首要宗旨，同时维护债务人的正当利益，并进而保护社会利益，保障正常的市场经 济秩序。①代表全体债权人共同利益的债权人会议，在破产程序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 位。2006年8月27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了修订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 产法》(以下称新《破产法》)。在对我国已有的破产法律制度进行总结的基础上，新 《破产法》根据实践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和世界范围内破产立法的发展趋势，引入 了若干创新。其中第七章对债权人会议作了相当详细的规定，健全了债权人会议制 度，为债权人会议顺利开展各项工作，促进破产程序的债权人自治提供了法律依据，是 我国新破产立法中的重大举措。本文拟从债权人会议之性质为出发点，就新《破产法》 中债权人会议制度的相关规定展开探讨，并由此对其进一步完善提出建议。 一、债权人会议的性质 无论依据何种目的进行制度设计，债权人的利益都是破产程序的重一fl,所在。债权 人的本位利益要求广泛吸收债权人参加破产程序，因此以保障债权人共同利益为目 的，体现债权人的破产程序参与权的债权人会议则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如日本学者 所言，由于破产程序是满足债权人的需要，所以有必要在程序上将债权人的意思、要求 反映出来。总结这种意思和要求的机会就是债权人集会。② +宋玲玲，中山大学2007级民商法硕士研究生。 ①参见王欣新主编：《破产法》，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9—10页。 ②参见[日]石川明：《破产法》，何勤华等译，中国法制出版社2000年版，第112页。 459 中国商法年刊(2007) 债权人会议的定性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就各国或地区立法体例来看，关于债 权人会议的立法例主要有以下情形：③①既规定债权人会议作为全体债权人的议事机 构，又设立类似债权人委员会的常设机构，代表全体债权人行使对破产程序的参与权 和监督权。德、日、英、美等国和我国新《破产法》即采此体例。②不认可由全体债权人 组成的债权人会议，仅设立由部分债权人组成的债权人委员会，意大利采此体例。 ③不设立由债权人组成的任何机构，而是从律师、会计师、审计师等社会专业性组织中 选定所谓的债权人代表，由其代表债权人参与破产程序，如法国1994年修改的《司法 重整与司法清算法》，其一大变化就是放弃传统的债权人会议这一组织机构，采用债权 人代表的立法方式。④ 关于债权人会议在破产程序中的性质，学界主要有以下学说： (1)债权人团体的机关说。这种主张认为，债权人在破产程序中有一致的基本利 益、共同利害关系，债权人会议是表达债权人意愿的法定机构，也就是说，债权人全体 成员构成的债权人团体是一个法人，债权人会议是该法人的机关。⑤ (2)事实上的集合体说，即是债权人于必要时召开的临时性集会。这是日本学界 当前的通说。其不承认“债权人团体的机关说”，认为债权人团体的法律地位难以认 可，债权人之间的利益未必一致。⑥ (3)具有独立地位的意思表示机关说。主张债权人会议应是债权人对内通过协 调形成全体债权人的共同意思，对外通过对破产程序的参与和监督来实现全体债权人 的破产参与权的机构。 笔者认为，债权人会议本身不具有在破产程序中取得权利主体或者诉讼主体的条 件，因此“债权人团体机关说”不能成立。而“事实上的集合说”忽视了债权人会议的程 序地位和监督执行功能，亦有不妥之处。“具有独立地位的意思表示机关”一说概念界 定并不明确。债权人会议在破产程序中占有重要地位，它不具有民法上的权利能力和 行为能力，不能独立承担民事责任，就重大事项的决议不能直接发生法律效力，须经法 院认可。债权人会议是债权人参与破产程序，维护全体债权人利益的自治性团体。 二、新《破产法》在债权人会议制度上的突破 我国1986年颁布的《破产法》(试行)第3章规定了债权人会议制度，但是仅有4 条，内容很不完整。1991年最高人民法院在《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 法(试行))的若干意见》中有所补充。2002年最高人民法院又颁布了《关于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