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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国家间判决承认与执行中的主权原则基础 宣增益’ 国际私法的历史告诉我们，作为国际私法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之一，国家间判决承认与执 行中的根本问题，与法律选择一样，从开始就以各种形式苦恼国家的是主权问题。它也使跨 国案件大大区别于法院以普遍基础处理的更为普通的国内案件。因此，研究国家间判决承认 与执行问题，我们不得不把它与国家主权问题相联系，唯有这样才能真正解决这一问题。经 济市场的全球化和伴随着跨国调整策略的改变，这对国际私法的基本原则提出挑战。 一、国家间判决承认与执行的主权理论根基 在近代意义的主权观念及主权国家产生以前，正像沃尔夫所指出，两塞罗所处的罗马时 代，他们认为，“除了我们的市民法外，所有其他的市民法是怎样的粗制滥造和几乎达到可 笑的程度，是难以想象的。”1‘‘他们拒绝采用外国诉讼人‘本国’的特定法律，显然这是 因为，如果这样做了，也许要造成法律的退化。”2 到十三、四世纪的欧洲大陆，由于资本主义经济的萌芽和发展，国际民商事交流大大加 强，近代主权观念尚未发展起来，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了巴托鲁斯为代表所倡导的“法则 区别说”。，沃尔夫曾深刻地指出，冲突法“在中世纪时代的意大利城邦产生时，人们曾经 认为它是超国家的法律：那时佛罗伦萨、波罗尼弧和摩德纳没有个别的国际私法体系，它们 有着同一法律，这个法律是所有的城邦所共有的，而且出自同一的渊源。4 15世纪末以后，世界历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欧洲国家率先进入了资本主义时代。随 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生和发展，国际经济关系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那就是资本主义世 界市场的建立、国际分工的加强以及商品和资本的跨越国界的大量流动，使大多数国家的生 产、流通和消费有机联系起来，形成了统一的国际经济。在16世纪以后，资本主义工商业 有了相当的发展，不但国内各地区之间的贸易关系日益密切，而且南部地中海沿岸各港口已 与两班牙、意犬利以及Ⅱ、非两洲一些国家有着频繁的贸易往来，具有近代意义的主权观念 和主权国家尚未发育成熟，新兴的商人阶级渴望建立一个比较统一的全国性市场。在此情况 下，杜摩兰适时提出了私权自治原则。强化了能充分体现商业效益的普遍主义精神。这一主 张立即受到商人们的欢迎，并逐渐为整个社会所接受。5 到17世纪，总的来说，欧洲30年战争结束后，特别是《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签订后，主 权理论才被付诸实践，英、法资产阶级推翻了封建r干朝的统治，美国进行了独立战争，主权原 则在法国《人权宣言》和美国《独立宣言》中都有反映。这些主权原则强调的是“绝对主权” 的存在，主权是作为某个领土上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存在。这样的主权观念直接影响了国际私 法的整个发展径路。到17世纪荷兰的法学家开始把主权的概念引进了维持法则区别说的达 让特莱学说，并对其作了发展。6这种主权观念发展到19世纪末期，主权的对内最高性及对 外的独立性和不受制约性一直受到主权者及学者们的推崇。 所以，国际私法的整个理论与 实践都与主权原则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判决承认与执行也当然如此。 几个世纪以来，“礼让”一词一直出现在冲突法的著作中，作为一种表达这样一种理念 的简捷方式，即国家，在和平共处和和谐关系的利益驱动下，廊相互表示出遵从和尊重。以 此行事的一种办法是一国法院应允许另一国的法律或判决在本地域范围内发生效力，至少在 本文为作者主持的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2008年度规划基金项目课题构建和谐世界的国际法基础 的阶段性成果．编号：08Jh820042 。中国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教授、中国国际私法学会副会长。 。参见沃尔夫：《国际私法》(中译本)，法律出版社1988年版，第43，3l，50一5l页。 2参见梅因：《古代法》(中译本)，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29页。 3参见，赵相林主编《国际私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38页。 4参见沃尔夫：《国际私法》(中译本)，法律}n版社1988年版，第43，3l，50一5l页。 5参见，赵相林主编《国际私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38页。 6参见张宏生等主编：《西方法律思想史》．北京大学if；版社1990年版，第350,402页。 589 对法院地国的重大利益没有妥协的情况。斯托雷，在他所著的具有广泛影响力的著述中，把 他的地域理论的理念建立在礼让之上，而且承认这个词所暗含了超过礼貌或教育的内容，也 可能加进了道德义务的含义。按照这样的观点来看，一国法院对另一国的法律和判决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