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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教育财政分权对义务教育投入水平的影响 刘 芳 摘 要：本文在中国的财政分权体制下，从中国教育财政分权的视角讨论了义务教育投入的 影响因素，并利用 1997—2004年的省级面板数据对我们分析进行实证检验。本文的主要结论是： 教育分权降低了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中中央支出所 占比重，减弱了粘蝇纸效应对政府财政支出增 加程度 的影响，导致义务教育投入总水平的下降。这意味着 ，在现有的财政分权体制下，对于义务 教育的供给 ，适当的财政集权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 关键词 ：教育财政分权 义务教育投人水平 一 、 文献综述 主流财政分权理论认为，联邦制下的财政分权会提高社会总福利水平。首先，与中央政府相比，地方政 府具有当地选民偏好和公共产品提供成本的信息优势 (Bardhan，2OO2)；其次，宪制约束和政治压力限制中 央政府 向一些地 区提供比其他地 区更高水平的公共产品，而考虑不到地 区间的差异(Oates．1999)；最后 ，财 政分权条件下地方政府 间的财政竞争有利于地 区公共产 品的提供达到有效水平 (Frey Eichenberger， 1996)，而不会出现公共产品的提供水平下降到底部的现象。现有 的关于财政分权 的实证研究，多数认为西 方的财政分权与地 区竞争有利于提高教育、卫生等方面的支 出水平 。但是部分研究也指 出，分权体制下地 方政府间日趋激烈的竞争可能会成社会总福利的损失。Keen和 Marehand(1996)证明，在资本 自由流动而 劳动力不可流动的假设下，地方政府间竞争的结果是 ：对生产型的公共品的供给水平不一定不足，而仅仅服 务于当地居民福利的公共服务供给一定不足。 在中国，West和Wong(1995)发现，财政分权导致配置在卫生和教育的公共支出减少，尤其在经济不发 达地区，分权明显恶化了当地居民的福利状况。中国的财政分权改革向地方政府提供了经济发展的激励， 也增加 了其可支配的资源和操作的 自由度。由于不同类型的财政支出对推动地 区经济增长(尤其是任期 内 的增长)的作用是不同的——基本建设投资能够直接推动增长并有助于吸引资本，而教育投资尤其是义务 教育的短期经济增长效应不明显，在中国以GDP考核为主 的官员晋升体制下(LiandZhou，2005)，地方政 府以发展地区经济为己任而相互竞争，对资本这一流动性较强的稀缺要素有发 自本能的强烈兴趣 ，存在偏 向基本建设而忽视教育投入的制度激励 (傅勇、张晏，2007)。乔宝云等人 (2005)以小学义务教育为例的实 证研究证实，财政分权没有提高小学义务教育的供给水平。 国内现有的文献大多研究的是中国的财政分权体制对公共品投入和政府支出结构的影响，实证研究选 用的是财政收支指标 ，而以教育财政分权为视角规范研究其对教育投入水平影响的文献很少。 Bradford和 ()ates(1971)最早指出，中央政府的转移支付对地方政府支出存在挤出效应，致使地方公共 品总投入水平没有增加或增加很少 。然而对这个 问题 的实证研究并没有得 出一致结论 ，甚至有研究证实， 中央政府转移支付和地方政府支出两者间并非挤 出而是挤入关系。Duneombe和 Yinger(1998)认为，中央 政府的财政拨款比中央政府等额税收削减，对刺激地方政府支出的效应大的多，他们的实证研究表明，地方 居民净收入增加 1美元可以使政府支出增加 0．1美元，而 1美元的中央政府的无条件整额财政拨款将使政 府支 出增加 0．33美元 。这种现象被称为 “粘蝇纸效应”。Fisher和 Papke(2000)的研究指 出，中央政府的无 条件整额财政拨款的增加会导致政府对教育整体支出水平的提高。他们认为，依照Duncombe和Yinger的 结论 ，即因中央财政拨款引致的政府支出的增加是因居 民收人引致 的政府支 出增加的三倍 ，则 2000美元 的 中央财政拨款将使得生均教育支出增加 3000—3450美元。 基于已有研究，我们不禁产生疑问：中国教育财政分权体制下．义务教育的 “地方政府负责、分级管理、 以县为主”、而中央财政对义务教育的投入很少的现状，究竟对义务教育供给水平带来何种影响?中国的教 育财政分权是否提高了义务教育的投入水平?本文以初中义务教育为例。探讨中国的财政分权体制下，教 一 50 — 育财政体制对义务教育投入的影响，并利用 1997--2004年的省级面板数据为我们的分析提供经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