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时代特权现象的制度根源及其启示——基于利益机制的分析.pdfVIP

苏联时代特权现象的制度根源及其启示 — — 基于利益机制的分析 虞崇胜 1，何路社 2 (1．武汉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2．武汉大学 政治文明与政治发展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2) 摘 要：苏联时代实行的 “官职等级名录制”，揭示了苏联时代特权现象的制度化特点。依据于权力道德化 的干部作风建设，而不是着眼于建立权力客观化利益机制的政治制度，官僚特权现象不但不能得到有效遏 制，反而会借助于道德化的利益机制而滋生和蔓延开来。因此，通过政治体制改革适度引入竞争机制 ，同时 建立相对公平的利益机制，清除制度性和政策性特权，将成为遏制特权现象的重要制度化机制，这就是从 苏联反特权教训中得到的重要启示。 关键词：特权现象；制度根源；利益机制 ；竞争机制 中图分类号：D751．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4—9170(2014)03—0075—09 关于特权现象的制度根源，不少专家学者从不同侧面进行过研究，其中不乏深刻的见解与思考， 但却也有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 ，且存在诸多局限甚或偏见。究其原因，笔者以为主要在于没有完全把 握制度的科学含义，即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制度的核心是利益机制这个关键之点。所以，本文试从厘清 制度概念人手，进而建立起一个初步的分析框架，并以苏联集权体制下的特权现象为研究对象 ，对利 益机制如何促成特权现象的生成作出分析，以期从中吸取经验教训。 一 、 从利益机制角度理解制度的科学含义 从利益机制上看，制度与规则不同。规则主要是一种工具属性，它规定人们可以怎样行为和不许 怎样行为，仅有消极、被动、简单的利益因素，缺乏明确的利益机制，需要人工手动操作 ，无法 自动运 行，即 “徒法不足以自行”(孟子语)。规则相对比较简单，是单独的一个个零件而不组成封闭的系统整 体，是开放的孤岛四面受敌。规则的产生是即时的，又是易变和流动的，没有稳定性，其事在人为。制度 收稿 日期 ：2014—04—22 作者简介：虞崇胜 (1952一)，男 ，湖北黄石人 ，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何路社(1955一)，男，湖南 邵东人，武汉大学政治文明与政治发展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 基金项 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 目(13AZD020)；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 目(12AZZ001) 黝 廉政文化研究2014年第3期 则不同，它除工具属性外还有价值属性。制度能激励人们去怎么样做，有积极、主动的利益因素，具有 一 种利益动力机制。其由一系列相互作用联系的规则所构成，具有复杂的系统性，是一个内在闭合的 整体。制度的形成是历史的，有一个渐进生长慢慢成熟的量变过程而后却相对稳定。制度体系从简单 到复杂，各个子系统及大量规则相互作用联系构成一个 “有机体”，从而产生了 “生命”，进而能够 自动 运行，所以邓小平说：“领导制度、组织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11333。 在反对和防治特权腐败的实践中，通常有用规则抑或用制度的问题。用规则反对特权腐败带有人 治色彩，开展运动是其有效形式，弊端是造成社会高度紧张且时紧时松，成本及负作用极大；用制度反 特权腐败则需要法治，加强司法是其有效形式，好处是社会十分平稳而始终如一，成本较小负作用也 小。常有人说制度不在多而在管用，在于落实。其实，那样的制度只能算假制度，真正的制度有着 内在 动力，只有假制度或规则才需要落实。当然，从广义的角度讲，规则也可以算是一种消极、被动、简单的 制度。另外，即使是好的制度也还是需要改革和完善的，而且制度也有科学不科学、公平不公平、符合 少数人还是多数人利益之分，这里的关键是要透过制度看到其背后的利益机制 (也就是制度在维护谁 的利益)，因为这种利益机制一旦与少数人的权力和权利联系起来，就会转化为特权——这就是制度 性特权的生成机制。 由上可知，所谓制度，就广义而言，指在一定条件下形成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规范体 系——政治制度、经济制度、社会主义制度、资本主义制度等。从狭义上看，制度是一种规范个人行为 的规则，泛指以规则或运作模式规范个体行动的一种社会结构。这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