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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诉讼经济原则及其对我国刑事程序改革的影响 潘金贵 公正与效率是二十一世纪中国刑事司法改革的主题。在刑事案件不断增多而司法资源投入 有限的现实国情下，如何在保障公正的基础上提高效率日益成为诉讼法学界关注的热点之一。提 高诉讼效率，既需要微观上合理的程序设计，也需要宏观上正确的理念指导，其中关涉诉讼效率提 高的一个基本理念就是在刑事诉讼中应当贯彻诉讼经济原则。 一、诉讼经济原则的基本内涵：以刑事诉讼为基点的分析 诉讼经济原则是指在诉讼过程中，国家司法机关和诉讼参与人应当以较少的司法投人，实现 较大的诉讼效益的基本准则。该原则是国家司法机关和诉讼参与人都应当遵守的指导性规则，因 为国家司法机关和诉讼参与人在参加诉讼过程中，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有限的，都涉及到 诉讼成本、诉讼收益等问题。不过，诉讼的经济性更多是国家司法机关进行诉讼活动时必须考虑 的因素，这主要是缘于国家要解决所有进入诉讼程序的纠纷，所涉及的司法成本较之涉讼的公民 个人的诉讼投入要大得多。“对国家而言，当今社会刑事犯罪的严重性，使得国家所拥有的侦查、 检控与审判的能力相形见绌，解决有限的司法资源和繁重的司法任务的矛盾，必须借助于诉讼经 济原则及其相应措施。”①诉讼经济原则对于指导刑事诉讼的顺利进行所具有的重要意义是不可低 估的。我国台湾地区著名学者陈朴生教授就指出：“刑事诉讼之机能，在维持公共福祉，保障基本 人权，不计程序之繁琐，进行之迟缓，亦属于个人无益，于国家、社会有损。故诉讼经济于诉讼制度 之建立实不可忽视。”② 上世纪60年代西方经济分析法学的兴起进而法律经济学成为显学，为运用经济视角分析诉讼 程序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经济法律学家罗勃特·考特和托马斯·尤伦认为，所有的制度或规 则(包括法律)在履行中都会给当事人或行为者带来成本和收益，同理，诉讼程序一旦启动，便需要 投入大量的人财物力等司法资源，而在资源相对有限的情况下，理性的人自然都会追求低成本，高 收益。③纳德·H．科斯在《社会成本问题》一文中指出：在一个零交易成本世界里，不论如何选择 法规、配置资源，只要交易自由，总会产生高效率的结果。而在现实交易成本存在的情况下，能使 交易成本影响最小化的法律是最适当的法律，法律的目的正是推进市场交换，促进交易成本最低 化。这样，科斯的理论就为法律的有效实施和高效率法律制定的经济评估提供了方法论的起点。④ 而法律经济学杰出的代表者理查德·A．波斯纳在《法律的经济分析》这一巨著中，对运用经济学的 ①徐静村：《刑事诉讼法学》(修订本)(上)，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138一139页。 ②陈朴生：刑事经济学》，中正书局1975年版，第327页。 ③(美]罗勃特·考特、托马斯·尤伦：法和经济学》，张军等译，三联书店1994年版，第2页。 ④蒋兆康：“法律的经济分析中文版译者序言”，【美]波斯纳：《法律的经济分析》，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7年版， 第5页。 一182— 鎏论诉讼经济原则及其对我国刑事程序改革的影响 观点分析法律问题进行了深入精辟的论述：简明的经济学概念可以被用来讨论法律领域中非常特 殊的问题，经济效率的概念可以解释法律制度的结构；法律是一种影响未来行为的激励系统，法律 Criterionof 经济学应当对它进行事前研究；在对法律制度的效率评估方面，帕累托优势准则(the Pareto 可以对损失者进行补偿，不论他们实际上是否这样做)；“正义的第二种涵义——也许是最普遍的 涵义——是效率”①，等等。自上世纪80年代以后，法律经济学成为一种国际性法学思潮，并成为 许多国家的立法机关制定法律或政府制定决策的理论基础。法律经济学对法律的最大影响在于 其将成本、收益的观念导入了法律意识、法学理论和法律制度，并为研究法律问题提供了一套全新 的方法。运用经济学的知识来对诉讼程序的相关问题进行分析正是在法律经济学的影响下拓宽 研究路径的一种新的尝试，诉讼经济原则是这种尝试的最终理论成果之一。一般而言，在刑事司 法中，诉讼经济原则具有以下基本内涵： (一)低成本 这是指国家司法机关在进行刑事诉讼时，应当尽量以较低的诉讼成本来实现诉讼目的。诉讼 经济的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