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焦虑和文体选择——论中国现代散文发展的文化心理基础.pdfVIP

文 　　学 文化焦虑与文体选择 ———论中国现代散文发展的文化心理基础 席 　扬 内容提要 　本文从 “士文化”与散文表达选择 、文体选择的心理动因与情感 蓄势 , 知识分子文化焦虑体验的 “现代化”转型与中国现代散文文体的时代创造 诸方面 , 讨论了中国现代散文发展的文化心理基础问题 。 关键词 　中国现代散文 　 “士文化”　文体选择 　文化焦虑 　现代转型 散文作为 “主潮”文类 , 在中国现代 释读效应 , 究竟是在怎样的群体性文化心 文学的三十年间 , 是一个基本的事实 。它 理状态中获取的 ? 难 以自主选择的情感类 在 “文白”之争中的首先制胜及胜利之后 型的民族性特征 , 是怎样渗入文类选择 、 不断以创造性因素成就的持续性繁荣 , 是 体式斟酌的吸纳与创造等过程中的呢 ? 等 其引起历代研究者长久关注与探寻的重要 等诸般 , 深究下去是饶有兴味的。本文拟 原因。20 世纪以来对现代散文发展的资料 从 “士文化”与散文表达选择 、文体选择 集佚 、过程梳理 、阶段划分 、重要个案剖 的心理动因与情感蓄势 , 知识分子文化焦 析及兴盛之因的搜寻等方面 的著述成果 , 虑体验的 “现代化”整转与中国现代散文 可谓多矣 ———足以构成中国现代文学研究 文体的时代创造等关系类型方面 , 试图对 的重镇景观 。随着文化语境的变化 、文明 上述问题作一点浅显的 “探源性”诠解 。 转型时期学理建设的维度需求 , “现代”与 一 “传统”成为人们审视所有历史现象的富有 从文类发展史角度看 , “散文”之于小 崭新意义的范畴 。中国现代散文也于此遭 说 、诗 、戏剧等 , 在 中国古代的生成发展 逢着自身被 “陌生化”释读的可能 。无疑 , 上 , 有着 自身明显的特殊性 。如果把民歌 提出 “中国现代散文的历史渊源和民族特 也看成一种别样的诗的存在 , 那么诗 、小 色”的命题 , 是适时而沉重的。显然 , 继 说 、戏剧在其变异过程 中都拥有 “正宗” 续恪守与强调外来或外部因素的 “共时性” 与 “民间”两种资源系统 。不仅如此 , 两 影响 , 可能会形成过份性 ; 同时像周作人 种资源系统始终彼此独立却又互动整转地 那样只在 “晚明小品”中寻找渊源或如胡 存在着 , 从文学史上看 , 后者往往又成为 适企图在 “史化”的 “白话文学”里探求 促成前者变化的异质性结构性因素 ———这 现代散文的生机之根 , 已豁露出诸多常识 是文学史反复说明了的。惟独散文不是这 性偏颇 。我们不妨提出这样一些问题 : 五 样 , 作为知识分子的主体言说方式 , 散文 四文化启蒙群体何以不约而同地一开始选 在资源拥有上 的 “匮乏”与接受状态 的 择了 “散文” “散文表达”在五四时期是 “孤独”性 , 又恰恰使它葆有着 自身的纯洁 否仅仅呈现为 “术”范畴概念 ? 中国现代 与卓然 。如果说 , “士”之于诗 、小说 、戏 散文发展过程中诸多 “别名”的产生如杂 剧的创作 , 总有某种外化 自我价值的企图 文 、小品文 、随笔 、“美文”、报告文学等 , 的话 当然不是商业语境之中的外化方式 它们的指涉性差异是否仅仅是 “称谓性 ” 与体认方式 , 那么散文则是 “士”们隐秘 的 ? 同样的 , 中国现代散文整体的巨大的 的心灵欲求 自然流露的文学结晶。散文的 ·89 ·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人文杂志 200 1 年第 6 期 自由性格与独独亲　于 “士”阶层的尊贵 视野与胸襟气度 。也许正因为如此 , 中国 性格 , 前者被后者所青睐并精心呵护 , 后 古代的士阶层才有了 “道”高于君的独特 者被前者所激荡并涵育 。梳理历史使我们 文化体验 。在他们看来 , “君为轻”的原由 知道 , 上述这种情形不仅是同构互动的关 不仅 是其与 “社稷 ”相 比, 而在 于 “治 系 , 而更重要的是这种亲密性形成了历代 国”、 “平天下”的根本出发点是 “格物 、 承传不衰的传统 , “散文诗学”也在这里生 致知 、诚意 、正心 、修身”等 , 这一类表 成并延展着 。 “散文 ———诗学”, 在这样的 面上看来与 “安邦济世”并不相关的心态 论述中与其把它看成是一个审美概念 , 不 铸炼与智慧提升 。在孔子那里 , 可 以为 如视为文化概念更好些 ———因为在我看来 , “道”而受辱忍负 。孟子不但举 “道 ”为 “散文”的文类性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