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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伦理：中国语境下原则主义困境之出路 兼谈儒家生命伦理学的构建 广州医学院 陈 化 摘要：原则主义作为当下生命伦理学的重要研究路径，在我国医学实践中遭遇现实困境。生命伦 理学是理解文化的重要载体，其产生与对于生命伦理问题的解读决定了生命伦理学是一种文化现象，因 此，要回答我国生命伦理学产生的问题，寻找出路有赖于我国的文化语境。儒家伦理作为我国传统文化 的主要构成部分，能为原则主义困境的消解提供异于西方的德性基础，即“仁爱”；能提供 “经权”原 则为支撑的方法；以及情理交融、通情达理的理性资源。 关键词：儒家伦理 ; 原则主义 ; 中国语境 ; 生命伦理 则当作道德行为指南。比如，告知实践对于美国患者的保健是基本的，但并表明所有文化均如此。类似 的，源于美国特殊文化环境的自主原则，也并非能作为普遍的指导性道德原则。日本文化更强调遵从， 强调为了群体和谐与社会责任而抑制个人主义。【51这些研究进一步表明，对于生命伦理学问题的解读必然 不可避免打上文化传统的烙印，即使在文化传统有诸多相似的西方也不例外。 不管是生命伦理学的产生，抑或对于生命伦理学问题的认识与理解都是一种文化现象，生命伦理学 就是一种文化载体， “生命伦理学是文化的自我理解的一个中心成分”，它的中心工作就是致力于“帮 助一种文化澄清其关于现实和价值的观念。”161(22)在社会发展过程中，需要学习西方的理论，但更要 保持自己的文化传统。经过千百年的文化积淀，儒家伦理的核心价值与人伦精义早已融入到每个人的观 念世界，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们的行为。“作为中国文化之道德精神的主要塑造者和承担者的儒家，不 仅在历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而且在近代社会转型过程中经受了最大的冲击与考验，我们要追寻传统与 现代之间能够连接的轨迹，儒家伦理便是最好的入手处。”171 二、儒家伦理为消解原则主义困境提供异于西方的道德基础 作为生命伦理学的研究路径，原则主义实质上是规范伦理在生命伦理学的延伸与拓展。现代规范 伦理学关注的中心问题是根据理性原则，提出具有普遍约束力的道德原则与规范，将规范性等同于道德 性，认为只要人们的行为符合既定规则，这一行为就具有道德价值，而较少甚至不关注人的道德品质。 规范伦理学最根本的缺陷就是“单向性”，“‘现代性’的规范伦理学——无论其理论的‘可普适性’ 程度多么高，其实践性的‘普适性’多大——都无法充分料理现代人日益稀罕却又日益复杂的‘私人’ 道德生活问题。”【s】规范伦理将人作为道德的客体、规范的对象，而忽视了这个事实：道德是人存在的重 要维度，脱离人的道德是不存在的。道德是人的、是“为人”的道德，人应该是道德的主体，而不是道 德的客体。“原则的道德只关心人们做或未做，因为这是规则所要求的。在这种伦理学范围内，人们除 了拥有原则和具有按原则行为的意志(和能力)以外，很可能根本没有什么道德性质。”191原则主义只是 强调对原则的尊重，忽视了道德判断者的德性、道德情感和动机，造成行为判断主体的缺失，实际上， 德性是道德抉择必须考量之要素。换言之，道德关注的重心不是规则、原则，而是人。即使是规则或原 则的运行，也离不开人的德性，在这个意义上说，德性比道德规则更重要，它彰显人在道德活动中的主 体地位。 儒学既不同于西方传统的宗教哲学，也不同于西方近代的理性哲学；而是一种寻求安生立命的道 德哲学，强调个体的德性修养与精神追求。在儒家德性中，仁是最高的道德规范与道德原则，“孔子贵 人”，凸显了“仁”在儒家思想中的主导地位。何谓“仁”?其本质就是爱。“樊迟问仁，子日： ‘爱 人’。”(论语．颜渊)“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孟子．尽心)“君子……亲亲而仁民，仁民而 爱物。”(孟子．尽心下)“质于爱民以下，至于鸟兽昆虫莫不爱，不爱，奚足谓仁。”(春秋繁露．仁义 法)“仁者以天地力．物为一体。”(二程集)换言之，如果没有爱，实际上也不可能成“仁”。“仁” 是人之为人的根本。“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论语．八佾)“仁”表现为对他人苦 难的“同情共感”，是一种“推己及人”的道德品性。对于医生而言，“仁爱”彰显了医生对病人患病 痛苦的“恻隐之心”。那么，在中国语境下，医生对病人强调“尊重”还是“仁爱”?毫无疑问，病人 需要尊重，但更需要仁爱。原因何在? 尊重是一种德性，但是这种德性并不能帮助原则主义走出困境。一方面，在西方哲学视野中的德 性并不是天赋的，而是靠后天的训练与培育才得以形成。“德性非生于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