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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学习精神与传统耻感文化 (提要) 黑龙江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胡凡 儒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以孔子为代表的学习精神构成了儒家文化的鲜明特 色，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一、孔子的学习精神 孔子的学习精神首先表现为立志向学。他在总结自己的一生时谈到：“吾十有五而志于 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蹰矩。”孔子 卒年七十三，这段话最后的“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蹁矩”，说明这是孔子晚年对自己生命历程 的总结。从这段尽人皆知的话里我们看到，年及十五而有志于学是孔子取得一生成就的关键， 后人对此也是心领神会，知道这是孔子“欲以勉人志学，而善始令终也。”①朱熹对此解说 道：“志于学，是一面学，一面力行。”印后人由此引出了知行关系的探讨，但这里的关键 仍然是立志，有了远大的志向，人们才有了孜孜以求、不断学习与实践的强大动力。 其次，从孔子“志于学”的目的来看，是为了求道，所谓“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 以致其道”(《论语·子张》)。他的一生是为道而学，所以“君子忧道不忧贫”(《卫灵 公》)。在《论语·里仁》篇孔子明确表示：“朝闻道，夕死可矣”，为我们展示了为追求 真理而学习不止的精神风貌，如果早上明白了“道”的真谛，即使晚上就死了也没有怨恨。 接着他又说：“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对于那些有志于道的士子来说， 如果还追求衣服饮食的华美、厌恶其粗恶，这样的人是不足与其论道的。孔子本人的态度是 “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这才是真正对道的“好学”(《学 而》)。他提倡的是士子要“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这道、德、仁、艺四项 包括了从精神追求到躬行实践的各个环节。志于道是对真理的精神追求，古人以为“道不可 体，故志之而已”：据于德是因为德有具体的表现可以考察，所谓“德有成形者也。夫立身 行道，唯杖于德，故可据也”；依于仁的依是依赖之意，仁是有功德施于民众、让民众都能 得到好处，所谓“恩被于物，物亦应之，故可倚赖”：游于艺的艺是指六艺：礼、乐、射、 驭、书、数。礼指五礼：吉、凶、军、宾、嘉也。乐指六乐：《云门》、《大咸》、《大韶》、 《大夏》、《大灌》、‘大武》，这是古代的大型音乐。射指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 尺、井仪，这是古代体育运动的重要内容。驭指五驭：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 逐禽左，这似乎指的是乐舞。书指六书：象形、会意、转注、处事、假借、谐声，这是文字 学的内容。数指九数：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方程、赢不足、旁要，这是 中国古代数学的基本体系。后人解释说：“此六者，所以饰身耳，劣于道德与仁，故不足依 据，故但日游”四，我们不赞同这种解释，因为很难保证这是孔子的本意。以我们今天的理 解看，这六艺包括了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各个方面，既有制度文化、又有音乐文化、体育 文化、文字、数学等等，游于艺如果解释为精通六艺乃至游刃有余似乎更能符合孔子的人生 经历。 第三、孔子学习精神的方法论内涵。 其一是“学而时习之”(《论语·学而》)，这是孔子重要的学习方法。现代教育学已经 证明，学过的东西如果不经常复习，很快就会被遗忘，孔子在二千多年前能力倡学而时习之， 。‘十三经注疏》， ‘论语注疏解经》卷第二‘为政第二》何晏集解．邢呙疏。 o‘朱予语类》卷第二十三《论语五》。 曲‘十三经注疏》， 1i％语注疏解经》卷第七‘述而第七》何晏集解，邢爵疏。 527 十分难能可贵。子夏对孔子的学与习曾经进行过阐释：“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 好学也已矣”(《论语·子张》)，意为每天都知道有新东西要学，又每月都复习已学过的 东西不使遗忘，这是真正的好学。 孔子又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论语·为政》)。这是讲为学能坚持时习旧闻， 就可以每有新得，所学得的东西也会牢固掌握，因而可以为人师。现代人把学和习联成一个 词，其实也是包含着“学”过的东两要经常“习”两个方面的。 其二是学与思互相结合。孔子有言：“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论语·为政》)。 意为光学习不思考会使人迷惘，只会空思而不知学习又会使人精神疲劳倦殆，那么最佳解决 办法就是学思结合、互相促进，这是督促学习、提高效果的一个重要方法。关于学思结合的 问题，孔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