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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印书馆对近代印刷术的贡献 汪家熔 1957年文化部出版局核准了用商务印书馆名义的两个选题： 一为影印古籍《续古逸丛书》第四十七种宋本《杜工部集》，一为 重译出版美国人卡特著《中国印刷术的发明和它的西传》。当时商 务印书馆和高等教育出版社合署，任务是翻译出版苏联理、工、农 大学教材。《续古逸丛业》出版已停止了20年，卡特一书以前有过 旧译。所以核准，前者为表彰商务印书馆在二、三十年代对影印古 籍所作的贡献，后者为表彰商务印书馆对近代印刷术的贡献，以 及以之传播西方学术的贡献，。为书馆六十周年贺～。为一个旧时 私营出版社出版两本书纪念，在当时是很难得的。说明了商务印书 馆在近代印刷、出版业中的地位。 引进近代印刷技术，商务印书馆并非“元老”，但在众多“第 一”榜上常有它的名字。在商务印书馆成立以前，作为民族资本， 引进石印设备、工人达500名，大规模运作的有同文书局这样规模 的石印厂。铅印有图书集成局这样能制备铜模的工厂。但是都不能 维持下去，始终停留在原有设备和能力规模。商务印书馆开创时资 本微薄，单一的铅字印劂，而很快成为全能厂，在同业中执牛耳。 我国近代印刷史的每一步差不多都和商务印书馆有关。1905年清 廷废除科举制度，以科举用书为经营内容的整个石印业遭到毁灭 性打击。但在此之后不久，商务使石印在出版业中重新辉煌。在近 代印刷设备和技术的演进，本世纪最初30年，商务印书馆一直处 498 于领先地位，无论设备、技术的先进性和生产规模。直到1932年淞 沪战争，可说独领风骚三十年。 商务印书馆能作出这一成绩，关键在它的创始人都和印刷结 有不解之缘和精益求精的敬业乐业精神。 人。他们4位都出身于上海清心书院。清心书院是美国基督教长老 会上海差会所办学校。上世纪，教会所办学校教学课程足以谋生， 而无法应科举试；不仅免收学费，中午并免费供应午餐，所以学 生家境都较清寒，能吃苦耐劳。清心书院是半工半读。工有两种，一 为园艺，一为印刷。夏瑞芳等4位都学印刷。他们4人中夏、鲍由同 学进而联姻：夏娶鲍妹鲍钰为妻。因为教会学校有英语课，毕业后 可从事西文排字，工薪较高，略有积蓄。高凤池后来则在美华书馆 任华经理。西排只有洋人才要，所以夏在英文《捷报》馆工作。因 不堪承受洋人对中国工人的傲慢，决心自己办个小印刷厂以谋自 立。4人除以自己积蓄外，再找亲友3人计7人入股，集股3750元。时 在1897年。起始规模很小，作为白领，高凤池仍在美华，经营由夏、 鲍昆仲。 当时正值维新思想发展，维新人士利用近代印刷以宣传他们 的主张。当时上海印刷厂很多，还有外国人办的。如何在重围中冲 杀?资本少，只购置了1台四开机；3台脚踏，即圆盘机，当时叫 “自来墨”，几台“手板架”，这是种极原始的近代印刷机，上墨、 压印等工序完全手工，就是八开打样机。就是这些东西，是夏瑞芳 和鲍咸恩东渡日本去购买的。这样可以置办较为新颖的机器和铜 模，起点就高。日本研究中日文化交流的学者实藤惠秀在四十年代 时在其专著中指出，汪康年将《时务报》改名《昌言报》后，该 刊第三期起版面“面目一新”。原来已改由“商务印书馆代印”—— 499 书口下这样印着。我们找到《昌言报》前后一对比，十分别显。原 先用的是美华三号软体字，商务用筑地式四号老宋。不仅容量大， 字又清秀，油墨又不渗油。还找到同时(1898年)也由商务代印的 《格致新报》，印刷质量今天看看还是可以的。特别南洋公学出版的 严复所译《原富》，能找到2个版本。第一版由商务排印，第二版次 年由另一个印刷厂排印，都是筑地字，放在一起明显分出高低。商 务以质量取胜。当时的维新人士杜亚泉后来说；“维新同志，皆以 编译书报为开发中国急务，而海上各印刷业皆滥恶相沿，无可与 谋者，于是咸踵于商务印书馆，扩大其事业，为国家谋文化上之 建设”． 叙述这些并无离题。没有这种精益求精的敬业乐业精神，IJ,d 商务印书馆就不可能在竞争的大潮中站稳，更何谈进一步的贡献。 正是这种精益求精的敬业乐业精神，使得顾客“咸踵于商务印书 馆”。否则何来资金更新添置新式设备，何来经济实力聘请大批外 国技师工作和指导新技术。具有特殊意义的，印刷是一个代客加工 行业，它不能在自己的产品上用自己的商标。换句话说，任何一个 印刷厂它要发展，必须依附于一个或几个使用它的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