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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修辞学2015年第2期（总188期） “X还在，Y没了”与“X没了，Y还在”构式* 徐开妍 1 肖奚强 2 （1南京师范大学国际文化教育学 院 / 汉语 国际教育研究所 /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语言文化 学院；2 南京师范大学国际文化教育学 院 / 汉语 国际教育研究所，南京 210097） 提 要 “X 还在 ，Y 没 了”与“X 没 了，Y 还在”两种构式经一定的修辞动 因重塑，从可推导 出的 初始义生发 出不可推导的修辞义，即从语法构式演变成为修辞构式。二者作为语法构式属 同义句式， 但作为修辞构式却分化为两种不同的句式。尽 管二者都是通过与 X 存现状 态的对比来强调 Y 的失去 或存在 ，但各 自的语义和修辞效果却 因强调 内容及 X 、Y 之 间关系的不 同产生明显的差异。在“X 还 在 ，Y 没 了”演变过程 中还存在 两种非典型的修辞构式 ，可视作处于典型的语法构式和典型的修辞构 式之 间的过渡类型。 关键词 X 还在 Y 没 了 X 没 了Y 还在 构式 连续统 修辞动 因 DOI:10.16027/j.cnki.cn31-2043/h.2015.02.004 一、引 言 自2009年春晚小品《不差钱》播出以后，“人还在，钱没了”和“钱还在，人没了”哪一个更 痛苦一时成为大家热议的话题，由此也衍生出了一系列相关用法。时至今日，这样的格式仍时 常出现在新闻报刊或人们口头表达当中。我们通过考察发现，“X还在，Y没了”（甲式）与“X没 了，Y还在”（乙式）两种格式由于产生了特殊的语义及表达价值，现已成为新的构式。 从句法结构上来看，“X还在，Y没了”与“X没了，Y还在”都具有一般构式的特点，即有变 项和常项。其中X和Y是变项，“还在”、“没了”是常项。变项X和Y可以分别由名词、代词及 名词短语等体词性成分充当。如（本文语例均来自新浪微博等，不一一注明）： （1）这些食物绝对不能 多吃，要不美食还在 ，你没 了。（X 名词 Y 代词） （2）体育周报 ：美国走 了，美丽足球还在。（X 名词 Y 名词短语） 而常项“还在”、“没了”中的“在”和“没”均为动词，间或可由近义词替代。如： （3）喜羊羊书包还在 ，那个乖女儿走 了。 （4）历经 42 春秋 ，景变了，情还在。 本文得到江苏省优 秀研究生课程建设项目、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 学研究项目（2014SJ B064）、南京师范 * 大学优 秀教学 团队项目、南京师范大学优 秀研究生学位论文培育计划（2010bs0005）经费的支持。衷心感谢《当 代修辞学》编辑部 匿名审稿专家的建设性意见，文 中错漏概 由作者 负责。 - 41 - 在使用该构式时，后一分句有时会添加关联词语。如： （5）六百多页的聊天记 录，它还在 ，你却没 了。 （6）腿没 了，但 芭蕾梦还在。 “X还在，Y没了”和“X没了，Y还在”都不是新兴的格式，诸如“照片还在，软件没了”、“鱼 没了，龟还在”等用例在汉语系统中一直存在。然而通过对近五年来出现在报刊、网络等平台 中具体用例的考察，我们发现，绝大多数的用例已经不同于传统格式，这两类复句在语言的演 变过程中逐渐突破了传统的语义限制，已不再是其构成成分意义的简单叠加，而是产生了独 特的语义和表达效果。 经过分析，我们认为是一定的修辞动因对传统的语法结构加以塑造，使得“X还在，Y没 了”及“X没了，Y还在”从语法构式演变成为修辞构式。 C是一个构式，当且仅当C是一个形式-意义的配对，且C的形式或者意义的某些方面不能 从C的构成成分或者其他先前已有的构式中得到完全预测。刘大为（2010）进一步指出，语言 的事实应该是既存在不可推导的构式，也存在可推导的构式。因此他将构式分为语法构式和 修辞构式，认为可从构成成分推导其构式义的构式以及虽有不可推导的构式义，但已经完全 语法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