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心知和情感主义--戴震人性论评析.pdfVIP

血气心知与情感主义——戴震人性论评析 刘隽 【摘要】：戴震是我国18世纪著名的思想家。在政治思想、哲学思想以及伦理学思想中都颇有建树，尤其 是其自然人性论和理欲论深刻揭露了理学家“以理杀人”的本质，集明清之际反理学思想之大成。本文拟 从伦理学角度，梳理戴震的伦理思想研究，并与近代西方情感注意的人性论思想比较，发掘其中的丰富内 涵，彰显我们民族固有的精神传统之传承，以期在新的起点上推进我国古代伦理学思想的研究。 【关键词】： 情感 人·陛 道德 戴震是我国18世纪著名的思想家。在政治思想、哲学思想以及伦理学思想中都颇有建 树，尤其是其自然人性论和理欲论深刻揭露了理学家“以理杀人”的本质，集明清之际反理 学思想之大成。本文拟从伦理学角度，梳理戴震的伦理思想研究，并与近代西方伦理学思想 比较，发掘其中的丰富内涵，彰显我们民族固有的精神传统之传承，以期在新的起点上推进 我国古代伦理学思想的研究。 一、戴震的伦理学思想 戴震的伦理学思想是以“血气心知”为实体的人性论和以“达情遂欲”为准则的理欲 观为主的。总体说来，其人性论可以分为四个方面：首先，他认为人性是来自于自然的 气化过程。他说：“性者，分于阴阳五行以为血气、心知、品物，区以别焉，举凡既生以后 所有之事，所具之能，所全之德，咸以是为其本，故易日‘成之者性也’。气化生人生物以 后，各以类滋生久矣；然类之区别，千古如是也，循其故而己矣。”1同时，人的欲望情感 和认识能力两个方面构成人性的基本内容。 其次，他认为人与血气之类的动物有共同的生物基础和感觉特征，他说：“凡血气之属， 皆知怀生畏死，因而趋利避害：虽明暗不同，不出乎怀生为死者同也。人之异于禽兽不在是”。， 认为，人与禽兽的不同就在与：“人则能扩充其知至于神明，仁义礼智无不全也。仁义礼智 非他，心之明之所止也，知之极其量也。知觉运动者，人物之生；知觉运动之所以异者，人 物之殊其性。”2这就是说，人欲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日-,匕Ic,将,其理性认识扩充到极致之处，使 其发乎自然的知、爱之知觉上升到系统的文明形态，使仁义礼智达到大全的境界。 再次，戴震认为“理在事情”，道德规范存在于人类生活之中的思想，既不源于天，也 1《孟子字义疏证》卷中《性》，《戴震伞集》一，清华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176页。 2同上，178—179页。 125 不具于心，但心能“辨理义”、“悦道德”，这就否定了程朱“理得于天而具于心”和陆王“心 即理”的先验论。“然人之心知，于人伦日用，随有而知恻隐，知羞辱、知恭敬辞让，知是 非，端绪可举，此之谓性善。”这即是说，人的道德理性使人具有在不同的情境中做出不同 的但又是适当的道德判断，从而保证自己的行为具有道德的正确性。但是，戴震不夸大这种 道德理性的超越性，而是肯定人的这种伦理情感，道德关怀是奠基与人的“怀生畏死”的自 然感情之上的，从而使其伦理学与宋明理学的伦理学区分开来。如戴震说：“已知怀生而畏 死，故怵惕于孺子之危，使无怀生畏死之心，又焉有怵惕恻隐之心?推之羞恶、辞让、是非 亦然。”l这即是说，人的道德理性是奠基于人的道德情感的基础之上的，没有感同身受的“怀 生畏死”之生命感，就不可能在面对这种情境时生发出道德的同情心，因而也就不可能展示 出人的道德性。 戴震还提出理即是“情之不爽失”，进而提出“遂己之欲，亦遂人之欲”、“以我之情絮 人之情”反对“快己之欲，忘人之欲”。这是合理的利己主义的观点。如何我们把它和18 世纪的法国唯物论者的合理利己主义的道德原则作类比，我们发现，尽管两类主张都从个人 出发，关心和照顾别人，但是后者以关心别人为利己的手段，利己是目的，而戴震认为“遂 人之欲”本身就是目的而非手段，因而又利他主义的因素。 在人性论与理欲观基础之上，戴震是这样定义伦理学中的“善”和“性”这两个概念的： “善者，称其纯粹中正之名；性者，指其实体实事之名。一事之善，则一事合于天：成性虽 殊而其善也则一。善，其必然也；性，其自然也；归于必然，适完其自然，此之谓自然之极 致，天地人物之道于是乎尽。”2这即是说，善是指称一种无偏无不及的状态的概念。而性是 用来描述事物实在的存在样态与属性的概念。善是指称事物不得不如此，一定会如此的一种 必然性，而性是指称事物天生的就如此这般的存在样态与属性。但人的自然属性最终要服从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