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与文学想象的建构——以王小波的文本为例.pdfVIP

2011年 3月 文 化 学刊 March．2011 第 2期 CultureJoumal No．2 【文史论苑】 自述与文学想象的建构 — — 以王小波的文本为例 支lJ芊 王月 复旦大学中文系，上海 200433 摘 要 民族志方法 Ethnography 是最典型的解释性研究方法，也是一种文化展示的过 程与结果；不仅仅是对某个族群 民族事项的记载，也是关于小型社会 中的边缘人群、大都市小 型社群的边缘人群的描写。本文主要选取王小波的三个 同性恋文本——社会文本 、小说文本 、 电影文本——来进行分析，以“纪实与想象”为视角切入，建立起三个文本之 问的关联，并试 图 从中得出有关不同文本之间 “想象再生产”的初步探讨。 关键词 民族志；文本；纪实与想象；自述 ；想象的再生产 中图分类号 I24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7725 2011 02～0161—04 收稿 日期 2010一O1一l8 作者简介 刘芊瑚 1987一 ，女，山东枣庄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文艺学研究。 民族志的英文为Ethnography，其中ethno意 性恋亚文化》、《似水柔情》和 《东宫西宫》来进行分 指 “一个 民族”、“一群人”或 “一个文化群体”；f1I而 析 ，以 “纪实与想象”为视角切入 ，建立起三个文本 graphy是 “绘图”、“画像”的意思 ，所 以， 之间的关联度，并试图从中得出有关不同文本之间 Ethnography的意涵便是 “人类画像”，并且是一 “想象再生产”的初步探讨。其中，《同性恋亚文化》 种同一族群当中人们 “方向或生活”的画像 。2[1因 是李银河、王小波合著的社会调查报告，《似水柔 此 ，民族志不仅是一种研究方法 ，也是一种文化 情》是王小波在调查报告主人公原型基础上再想象 展示的过程与结果；不仅是对某个族群民族事 完成的小说，东《宫西宫》是根据 《似水柔情》为蓝本 项 的记载，也是关于小型社会 中的边缘人群或 改编的电影。 大都市小型社群的边缘人群的描写。而同性恋 ， 一 、 自述中的有 目的的想象 即属于这种边缘人群之一。具体到民族志的 “纪 实与想象”上来时，笔者这里主要强调的是民族 《同性恋亚文化》是李银河在 1993年出版的 志纪实与想象之间的辩证关系，即任何纪实都 他《们的世界》一书基础上修订而成的，后者是王小 是想象的一种 ，这种想象本身形成 自己的一个 波与李银河在 1989年至 1991年完成 的对 中国男 世界，其间的每一个 目标都力图指向真实，以达 同性恋现状的调查报告。全书共分为九章，其中算 到纪实的效果。 上前言，有 四篇文章为王小波所作。 本文主要选取王小波的三个文本—— 《同 在 《同性恋亚文化》的序言里，王小波 首次发现了在中国大陆也存在着广泛的男同性 含了想象的成分。王小波的这篇调查报告和小说故 恋人群体 ，并且存在着一种同性恋文化。也正是 事之间的关联 ，只是他的小说创作 中比较明显的一 在这项调查中获得的关于同性恋大量的感性认 例，在他的其他有关两性小说题材的创作中，亦深 识直接激发了王小波的文学创作热情 ，在完成 受这个阶段同性恋调查的影响。当然这个问题属于 小说 《似水柔情》以后，他又和导演张元合作，创 作家经历和文学创作探讨的范畴，在此就不加深入 作了以前者为蓝本的电影 东《宫西宫》。在 《同性 了。 恋亚文化》一书里，我们不难找到小说和电影的 二、“想象的再生产” 大量原生态情节。根据王小波夫妇的调查，“东 宫”、“西宫”指的是北京两处著名的同性恋聚会 从社会文本 《同性恋亚文化》，到文学再现的 场所——天安门东西两侧劳动人民文化宫和中 似《水柔情》，再到电影改编的 东《宫西宫》，在这个 山公园内的公厕，王小波直接以此为电影命名， 文本不断被书写的过程中出现了 “四重想象”，即同 其书写用意已非常明显。在 《小A的感情生活》 性恋 自述者本身的想象、访谈文本的想象、文学再 一 节中，小说和电影的主人公阿兰的形象已隐 现的想象以及 电影改编的想象。在此，一个个 “想 约可见，尤其是与小学教师相识和相恋的生活 象”不断介入其中，且不断进行生产的循环悄然隐 事实，几乎被原封不动地移植到了小说和电影 匿于其中。 的情节中。阿兰被司务长侮辱及敲诈的情节则 就同性恋 自述者本身的想象而言，《同性恋亚 是来源于王小波调查过程中一位 同性恋者被熟 文化》主要是 以访谈的方式呈现的，它突出的一个 人凌辱的口叙实录 ，而整个小说和电影的核心 特点在于王小波夫妇调查所搜集的资料多来源于 情节基本是 出 自于一位被访 问者 的亲身经 调查对象本身的自述和 自我感觉，因此这些由当事 历——被警察抓住反而成功地将后者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