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陷”概念起于何时？——关于牟宗三“坎陷”概念提出过程的考察.pdfVIP

2011年第 1期 华 南 师 范 大 学 学报 (社 会 科 学版) 2011年2月 No．1．2011 JOURNAL OF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Feb．2011 “坎陷”概念起于何时? — — 关于牟宗三 “坎陷”概念提出过程的考察 杨 泽 波 (复旦大学 哲学学院，上海 200433) 【摘 要】“坎陷”论是牟宗三儒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但 “坎陷”概念究竟是什z／,时候提出来的，学界则有不 同的看法。将牟宗三相关著作认真推排，不难看 出，这一概念最早产生于20世纪40年代末，而不是一般认为的 5O年代初、中期。 【关 键 词】牟宗三 坎陷 科学和民主 【作者简介】杨泽波(1953一)，男，河北石家庄人，哲学博士，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收稿 日期】2010—10—12 【中图分类号】B2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455(2011)01—0011—04 近代以来在如何 向西方学习、发展科学和民主 民主与科学。由此以后，‘自我坎陷’才在牟先生的 的问题上，很多人都提出自己的方案。牟宗三也不 著作中盛行和通用起来。”④这就是说，虽然 “坎陷” 例外，他提 出的方案就是人们 耳熟能详的坎陷 的说法可以追溯得更远，但作为一个概念正式提出 论——通过 “良知 自我坎陷”开出科学和 民主。但 来，特别是与科学和民主联系在一起，则是 20世纪 “坎陷”这一概念最早起于何时，学界则有不同说 50年代中期的事 。郑家栋也认为，关于 “道德 良知 法。其中一个较有影响的说法来 自傅成纶。傅成纶 自我坎陷”的理论，牟宗三首先是 “在五十年代初写 是牟宗三的早年弟子，在 1992年 山东大学举办的 作的 《王阳明致 良知教》中提出”的@。但是，根据笔 “牟宗三当代新儒家学术思想研讨会”上有一个专 者的研究，“坎陷”概念确实是在 20世纪40年代 题发言。其 中提到，1947年四五月间，他 同牟宗三 末，而不是 50年代初、中期提出来的。这可引下列 住在一起。牟宗三此时为思考 问题常常辗转反侧 ， 材料为证 。 彻夜难眠。一天早上，忽然惊喜若狂，高声惊呼， 头一则材料是 《王阳明致 良知教》。该书第三 “我终于把问题想通 了”。据傅成纶说，这个 “想通 章名为 “致知疑难”⑧，其中明确讲到了 “坎陷”问题。 了”的问题就是 “良知 自我坎陷”。 根据这个说法， 在该文中，牟宗三详细分析了阳明心外无物的思想， 牟宗三的 “坎陷”概念是在 1947年上半年形成的。 认为心外无物之物当然首先是指道德行为，但这并 傅成纶提供的这个史料有很高的价值，但学界 不能否认桌子椅子等同样是一种物，那么应该如何 对其可信性却常持怀疑态度。颜炳罡指出：“这个 将这种物统摄到 良知教当中呢?他这样写道 ：“吾 发言无疑是傅先生亲身经历的事实。不过，这个事 人有行为之宇宙，有知识之宇宙。全宇宙可摄于吾 实至今尚未发现文字材料作为佐证。因而我们断 之行为宇宙中，故云以言乎天地之间则备矣。参天 言，牟先生这时虽已出现了 ‘良知 自我坎陷’说这一 思想；但他并未对这一思想进行 系统 的理论 阐 ①②③ 颜炳罡：《牟宗三学术思想评传》，第87、87、89页，北 述。”②随后又写道 ：“五十年代中期，牟先生在 《理性 京图书馆出版社 1998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