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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新论 外国文学研究的元方法论 ——一个系统论视角 范 劲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200241) 摘要：由卢曼的系统论视角，可以考察作为一个知识交流系统的外国文学研究的整体运作。外国文学研究的方法论，其实包 含了三个层面：方法、理论、超理论。从超理论层面来统观，外国文学研究的交流过程被理解为退出／进入和异域／自我的双重 循环，这种循环交替构成了一般主客认识的基础和一般方法论的元方法论。在此理论框架内，试图解决困扰当代中国的外国 文学研究的几个重要问题：1．“失语症”命题；2．反对理论；3．翻译研究的定位；4．问题意识；5．中国文化立场。最后，提出连接 卢曼系统论和中国传统思想的可能性，并且揭示了新整体性思想在当代西方理论场中的潜在脉络。 关键词-夕}国文学；系统论；超理论 中图分类号：10一0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2338(2015)01—0044—11 比较文学，却很少有综合性的“外国文学史”。但 是不应忘记，任何学科设置都隐含了一种世界秩 一、作为交流系统的“外国文学”及自我观察 藉霪大潼稚疆弛圈罐漤辩～嚣唔蛐弘睡1导 的程序 序的规划。外国文学概念所表达的，是我们身处 的社会系统对整体文化秩序的意识形态需要，是 谈论外国文学研究的方法论，必须由一个基 一种对世界文化进行统观的宇宙主义理想。不 本悖论出发。首先，没有实体性的“外国文学”， 应忘记，“世界文学”规划及各种世界文学选集的 由此可推出，外国文学作为研究对象不存在；然 编撰在同为世界性大国的美国，也受到了高度重 而，另一事实是，研究外国文学者人数甚众，从这 视。 个角度来说，外国文学又是一个实在的建构对 显然，这里的外国文学不能从经验意义上去 象。如何处理这一悖论，需要思维框架的变换。 理解，它不是英国文学、德国文学、俄罗斯或是阿 对于外国文学的蔑视，常来自于国别文学的 根廷文学等任何一种具体的文学形态，而如同 研究者。外国文学的概念看起来不伦不类，不伦 “世界文学”或“文学性”、“美”，说到底只是一种 不类是因为超出了传统西方学科的建制。“外国 象征性的交往媒介，正因为没有物质性载体的限 文学”(现在常常被称为“世界文学”)学科以及相 制，才适合普遍的交流需要。这种交流将外国文 关的“外国文学史”、“外国文学作品选读”课程的 学研究者、翻译家、读者、出版者、作家们结合在 设立和长期存在，是一个特有的中国事物(吴元 一起，共同从事于意义的构建工作。这种意义， 迈甚至提出要建设一种“外国文学学”)。在英、 也就是人与人、文本与文本、文化与文化之间的 法、德等传统西方文化体的学院体制内，尽管有 普遍联系本身。外国文学由此成为一个自我区 收稿日期：2014—11—25 作者简介：范劲(1973一)，男，贵州遵义人，文学博士，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主要从事外国文学、比较文学研究。 万方数据 分、自行演变的功能系统。 法只能在一套理论体系中才能工作，其作用方式 外国文学若是一个特殊的交流系统，外国文 是事先就规定好的。，方法的成功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