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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 《汉唐方志辑佚》 #* ! 评 《汉唐方志辑佚》 陈尚君 方志之修，始于东汉。至隋唐间，天下州郡修图经已渐成制度。德宗建中前，各州图三年一送职 方司，建中元年，改为五年一造送 （见 《唐会要》卷五九）。五代乱世，仍相沿不改，要求逢闰年州县 各进图经，“古今事迹，地里山川，土地所宜，风俗所尚，皆须备载，不得漏略”（《五代会要》卷一 五）。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汉魏至五代近千年间，地记图经之著，当不少于数千种，见于载录的仅是 其中一小部分，流传至今，相对完整的仅有 《华阳国志》、《吴地记》等几种，残本存留的有 《三辅黄 图》、《襄阳耆旧传》、《两京新记》及敦煌地志等近十种。清人十分重视汉唐方志的辑逸，王谟所辑最 具规模，据曾燠 《汉唐地理书钞序》所述，他 “裒集汉唐遗文多至四百余种，起自洪荒，讫于唐季， 内而畿甸，外而荒裔，凡涉于山川井邑、风土民物、高文大册、残编坠简，以及浮屠老子之书，无不 备载”。可惜因财力有限，仅刻出 种，另传钞本存 种，其余均散佚不传，传世者仅为其辑出书的 ! # $% 。王谟以后从事于此者，张澍辑秦陇文献，陈运溶辑三湘地记，周树人 （鲁迅）辑会稽故事，王叔 武辑云南佚书，均仅限于方隅。民国间张国淦撰 《中国古方志考》，于元前古志存遗文一条以上者皆加 辑录，各条出处皆备载于该书中，但辑本久未刊布，存否今亦不可知。由于汉唐方志至今未有全面的 辑录，今人于此所作论述颇多偏失，如黄苇 《方志学》认为 “唐代图经现见存名目者”只有 种，即 $ 是一例。刘纬毅 《汉唐方志辑佚》（以下简称 “刘书”），辑录这一时期的地记图经达数百种之多，恰可 弥补这一缺憾，无疑是一项有意义的工作。我与许多学者一样，为此书的出版而感到欣喜，但细读以 后，不免感到此书的编纂质量，与学界的期待还有相当的距离。 刘书共辑录汉唐方志’() 种 （书首傅振伦序作’’! 种，未允，此据全书实数），始于汉辛氏 《三秦记》，迄于五代涂廙 《豫章记》，大凡这一时期的地记、图经，乃至耆旧传、风土记、异物 志及旧事杂记之类，只要是有关某一地域或州县的专书，具备方志性质的，概予收录。除少数几 种尚容可商外 （如 《永嘉流人名》之 “永嘉”应为年号而非地名， 《河洛记》原名 《河洛行年 记》，为刘仁轨所作隋唐间编年杂史，《河东记》为唐人传奇集），全书立目大致是稳妥的。对书 名相同而出于不同作者、不同时代的各书，也作了认真的辨析，分别列目。于 《太平御览》中所 引 《图经》，没有像王谟那样一律收入 《隋图经》之下，而是分州郡分别列目，并将州郡名以括 号括出，以示区别，这样处理也是十分谨慎的。这些图经残文涉及不少唐代时事、地名，是一书 抑为出各地图经，尚难作出结论，但非 《隋图经》遗文，则可肯定。 应该说，刘书的辑编是相当认真而仔细的，表达方式也符合一般的辑逸规范。所录佚文，皆 逐条注明所出；多书征引者，一般仅录较早的出处，有时也罗列多种出处；各书引录有异文处， 适当予以出校 （此点似全书未及划一）；每一书之遗文前，皆有解题，略叙异名、卷数、作者、 时代及著录情况，可为读者提供若干方便。这些编例，大体上是简明而得当的。各书遗文的搜 集，程功也颇多，其中半数以上为首次辑出，尤为不易。如从 《永乐大典》中录唐李璋 《太原事 迹杂记》，达() 则，多可资唐史研究。于宋代类书、地志所引 《图经》遗文之属唐属宋，也较王 谟、陈运溶的处理更显审慎。读者检用刘书，一般来说可以信从，据其所注复核原文也较方便。 万方数据 ! 此文转载自：《唐研究》第五卷，北京大学出版社 $))) 年版。本刊发表时略有删节。 中国地方志 年第 期 #( #* ! 本书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