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2c阴次之%2c则曰妃”--从封号看妈祖信仰的产生和演进.pdfVIP

中华妈祖文化学术论坛 阴次之，则曰妃” ——从封号看妈祖信仰的产生与演进 吴裕成 一、天妃和天后：妈祖水神 有研究者统计，奉祀妈祖的庙宇，天津曾有过27座。①其中规模和影响较大的有两 座，均建于元代，一在城东，一在大直沽。前者邻近天津城市最早的聚落地三岔河口，坐 落于海河西岸、宫南宫北大街，匾额为“敕建天后宫；后者在海河之东，今存遗址，规 范的称谓是“天妃宫遗址博物馆。 人们或许不太在意，隔河遥望的两座妈祖庙，一座称“天后宫，一座称“天妃宫， 因为在天津民间，它们还共有一个更为大众化的名称，叫“娘娘宫。 妈祖庙的名称，概括起来，有三种模式。中国三大妈祖庙，恰恰代表了这三种模式， 它们是：福建莆田湄州妈祖庙、天津天后宫、台湾北港朝天宫。 湄州祖庙称妈祖庙。在福建话中，“妈祖意即娘妈。人们还称天妃为“妈祖婆，更 显得淳朴亲切、富有生活气息。“妈祖庙’’是本初的，也是朴实无华的称谓。这是一种类 型。 天津的天后宫，代表了以封号神格为庙宇名称的一种类型。这样的例子，还包括天妃 宫。娘娘宫也是。 台湾北港的朝天宫、台中大甲的镇澜富，则代表了又一种类型。 不同的称谓，形成一种组合，包含着丰富的文化信息。譬如，天后宫、天妃宫、娘娘 宫，这些名称都是源于历代封号的神格称谓，因为有所差别，许多历史文化内容就凝结在 这些差别里。 北方语言环境中，“娘娘宫与“妈祖庙”的称谓一样，也是很具民间大众话语特点 的。“娘娘宫、“妈祖庙”，人们对于礼奉的偶像，不称“后，不称“妃，从而在某种程 度上，回避了封建时代等级制度的认定。封建社会是等级森严、等级制度无所不在的社会， 现实生活中的等级观念，折射到人们对于虚幻世界的想象，即便是造神，也有着精确的等 级设计。从这个意义上讲，“天后宫与“天妃宫是不同的，“娘娘宫”则模糊了这种不 同，尽管“天后宫、“天妃宫的名称，都有着“敕建、“敕封”的典章依据。 关于“天后、“天妃”之别，清代赵翼《陔余丛考》有一段话： 水为阴类，其象维女。地媪配天则日后；水，阴次之。则日妃。天妃之名，即谓水神 之本号耳，林氏女之说，不必泥也。 古人的宇宙观，天地万物大建构之中，分为乾坤阴阳。天为乾，地为坤，天乾为阳， 地坤为阴。人分阴阳，男为阳，女为阴。在这样的构想里，与天神对应的地神，当是地媪， 而不是只管一乡一隅的土地爷。《汉书·礼乐志》：“惟泰元尊，媪神蕃嫠。这八个字，讲 104 中华妈祖文化学术论坛 的是“天神至尊，而地神多福。媪神即地神，是女神形象。 《陔余丛考》“地媪配天则日后；水，阴次之，则日妃，正是秉承这样的思路，解释 天妃之称。相对于属阳的天帝，属阴的地神应该称天后；而水神，也属阴，且“次之’’， 对应于天帝、天后，只能称天妃。“天妃之名，即谓水神之本号，作为水神，其本来的名 号，就该叫“天妃”，甚至可以不必在意她姓甚名谁，即所谓“林氏女之说，不必泥也’’。 这一见解，倘若生发开来，其实可以理解为：中国古代的造神系统中，需要有一个水神， 那个神位的名号，是乾坤阴阳之说已经编定了的，叫天妃——也就是说，在天神、地神这 样的层次上，如果需要有一个水神，那应该是女神，称天妃。这见解，与社会因民众信仰 需要而造神的说法，似乎是较为接近的。 以阴阳之说，建构神明系统，这样的造神思路，清代《集说诠真》引《琅琊代醉编》 也有所表述：“太虚之中，唯天为大，地次之，故一大为天，二小为示，天称皇，地称后。 海次于地者，宜称妃耳。”示，同祗。古人以“神祗”泛指“神明，神为天神，祗为地神， 亦即“地媪。《琅琊代醉编》所言，天阳、地阴，“海次于地者，相对于天神称皇，地神 称后，海神水神“宜称妃。 古人不仅这样想象天皇、天后、天妃，六丁六甲神将也以属阴属阳分为男神女神。六 丁六甲神将是道教的护法神灵，由六十甲子所派生。天干地支，十干之中，甲居奇数位， 属阳；丁居偶数位，属阴。六十甲子中，与丁配合的地支，也均居偶数位而属阴。因此， 六丁神被塑造为女性神。南宋陆游《老学庵笔记》：“抚州紫府观真武殿像，设有六丁六甲 神，而六丁皆为女子像。 这些，对于我们了解妈祖尊号“天妃的文化依据，应该有所帮助。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