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期的公民教育--基于近现代中国的“史镜”的解读.pdfVIP

民国初期的公民教育 ——基于近现代中国“史镜”的解读 ① 曾水兵 (江西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江西 南昌330022) 摘 要：中国公民教育随着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开启而产生。中国近现代的公民教育研究，必须从中国 近代化“史境”出发，寻找这些社会文化场景中公民教育的“剧情主线”和公民教育与当时代所处社 会结构和政治文化的矛盾冲突和艰难调适。中国近代公民教育是在内忧外患的背景下知识分子学习西 方先进思想的产物，一方面具有强烈的国家与群体本位色彩，另一方面打上了浓厚中国传统文化底色。 中国当代的公民教育，是融入整个时代进步的一个过程，是融合中国两千年历史文化的具有独特性的 国民再启蒙过程。 关键词：民国初期；中国史境；公民教育；近代化；认同 1912 年至 1927 年是中国近代思潮异常活跃的重要时期，也是民国公民教育的重要发展时期。本 文借鉴历史学的“史镜理论”的方法论，在近代中国知识分子思考救国图存、追求现代化的大历史背 景下，试图勾勒出民国初期这段重要时期公民教育演变的大致线索，分析其主要特点，阐释公民教育 与近现代中国社会政治文化的内在紧张与艰难调适，以期为当代中国公民教育开展提供有益启示。 一、中国近代化史境与公民教育 “史镜”或“情境”理论是美国著名的中国史学家柯文所提出，他认为历史研究必须按照不同的 社会与文化特性而单独设计，他深信历史发展的歧向性、历史统相的独特性；他用动态的观点，发现 不同情境下历史发展的相互渗透性；通过对历史事件的精细化描绘，发现历史的多样性和复杂性。特 别是他将研究的重心放在研究对象的内部取向上，也就是一个国家社会的内部因素上。我们必须从内 因寻找历史演变的动力。所谓中国史境，“它是一种复杂的历史环境，在这种环境里从中国社会内部结 构产生的各种巨大的势力不断发生作用，不断为自己开辟前进的道路，尽管外来的影响在不断加强。” 1 这不仅是一种新的社会发展研究理论，也是一种新的研究方法。柯文认为，研究中国问题，应该“从 置身于中国历史环境中的中国问题着手研究”，“寻求中国史自身的‘剧情主线’”。他认为，所谓中国 问题，有两重含义：“第一，这些问题是中国人在中国经历的；第二，衡量这些问题之历史重要性的准 绳也是中国的，而不是西方的。”2 这就意味着既然历史事件的主体是中国人，那么历史事件的评价与 解释也必须符合中国情境，尤其是不能用西方统一的标准来衡量中国的历史。3 中国公民教育实践的出现是随着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开启而产生。中国的近现代化，一方面是在西 方带来的现代性张力的驱动下，另一方面是从中国内部结构中产生的对传统进行不断否定的力量的推 动下出现的。这就是近现代“中国史境”。中国近现代的公民教育研究，必须从这一“史境”出发。公 民教育在不同时期的目标与实践，必须从各自所处的的史镜出发，寻找这些社会文化场景中公民教育 的“剧情主线”和公民教育与当时代所处社会结构和政治文化的矛盾冲突和艰难调适。这样我们就可 以在把握当时代的真实情景下厘清公民教育的发展脉络，就不会局限于西方话语中公民教育，一方面 体现公民教育与现代化的相辅相承的关系，另一方面体现公民教育在社会政治文化适用上的情境性和 特殊性。“公民教育不仅仅是历史的，而且是地域的、文化的，因国家和社会文化的差异而具有不同的 意涵。”4 因此，处于当时代的中国公民教育必然打着深深的中国烙印。中国的公民教育源于西方，最 初移植于西方话语体系，但是近现代中国的的公民教育显然不能局雍于西方的思维框架。具体而言， 中国近现代公民教育倡导者一方面由于启蒙思想的影响，追求自由、个性与主体现代性意识在不断发 ① 作者简介：曾水兵，男，江西吉安人，江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讲师。北京师范大学公民与道德教育研究中心博士后。 365 展和壮大，另一方面又由于浓厚的民族主义情结，带有强烈的国家主义色彩。再者，中国的公民教育 脱胎于一个封建半封建的专制社会，其传统社会文化与道德伦理一开始就深深地影响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