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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 of Schooling Studies 刘晓静 . 告状：一种全景敞视的“恶” 告状：一种全景敞视的“恶”* 刘晓静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江苏南京 210097 ） 摘 要： 政治思想家汉娜·阿伦特认为二战期间阿道夫·艾希曼之徒的行为是“平庸之恶”。此类人不 是恶魔，不是虐待狂，却帮助纳粹完成了屠杀犹太人的“任务”。告状作为日常生活之一现象，告状者并非 十恶不赦之人，只是芸芸众生之一，但他完成了全景敞视的“庸俗的恶”之功能。此全景敞视的恶，由教育 生产与再生产而来，亦有其深刻的社会 - 文化根源：对人性的善恶评价、集体主义的极权统治。能否逃逸 出该全景敞视的“监狱”，如何逃逸？是个永久的问号也是一个警示。或许对“群”的再思考乃可能之途径。 关键词：告状；全景敞视；庸俗的恶；教育再生产；权力 中图分类号：G424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5-2232.2014.04.002 犹太裔思想家汉娜·阿伦特称阿道夫·艾希曼 与教育再生产联系起来：教育也是再生产全景敞视 之徒的行为性质上乃是“平庸之恶”，殊不知，从 的装置！而教育如何发挥其全景敞视的功能，并再 教育语境到日常生活的每个角落都存在“庸俗的恶”， 生产？告状现象或许是其中最为关键、最为核心之 即告状。 此庸俗性不仅体现于幼儿园、小学、中学 处。缘于此，本文从对教育场域中告状现象的描述 乃至大学，即使在成人之后，也有告状的变式。例如， 展开，对全景敞视的意义进行解读，探究其恶的性质， 我们在聊天过程中言及他人之时（没有纯粹的描述 追根溯源，并据此探寻逃逸之可能。 性语言，言说总是带有一定的意向性与意义），即 是一种变式的告状。在此过程中，言说者的形象会 一、教育场域中的告状现象描述 随着被言说者的短处（长处）而显得高大（更高大）， 同时达成言说者期待的周围人对自己的印象管理。 日常教育活动中，告状现象一直存在，年龄越 可以说，这颗种子一直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不过是 低此现象越突出。一位幼儿园教师每天进入教室时， 在不同场景中变换了一身装束罢了！它的有意识或 首先面对的是告状的学生。小学教师的工作也因告 无意识，浓厚的日常化色彩及其普遍性称其为“庸俗” 状而忙碌，中学教师面对这样的情况少了一些，大 并不为过。 学更少。这也应证了当下教育领域中对告状现象的 福柯提出的“全景敞视”及其隐喻性对教育可 研究主要集中于幼儿和小学生阶段的原因。虽然年 谓是一个重要的启示！教育何尝不是一个全景敞视 龄不断增长的我们不再去关注别人做了什么错事， 的装置！布迪厄又言，教育从根本上是一种再生产。 犯了什么错误，转而更关注自己的事情。但实际上， 如若恰当地发挥我们的想象力是否可以将全景敞视 教育生活中一直存在着告状现象，甚至是在人际交 收稿日期：2014-02-27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苏省 2014 年度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项目“教育实践话语的修辞研究”( 项目编号：KYZZ_0200) 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刘晓静，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博士。E-mail：xiaojin126.co — 13 — 基 础 教 育 往中也有着告状的变式现象。这只是在不同的人生 从学生这一视角看，看与被看则有了“原告” 阶段此现象呈现的方式——显性与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