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何以上移——中国乡村教育发展的社会学观察.pdfVIP

“文字”何以 “上移”? 用的理论概念与主流话语，在言说和实践时都呈现 在不同发展阶段中的一致性文化控制行为和治理过 出完全不一致的意义和内涵。例如 “城乡教育一体 程，当国家需要通过单一的普遍性文化符号和教育 化”“城乡教育统筹”等近几年有关乡村教育改革与 仪式统一控制乡村文化空间时，“文字下乡”即成为 发展的核心概念，稍作研究即不难发现隐藏在这些 必然性的教化选择，但当国家普遍性知识所能达到 概念内部差别迥异甚至南辕北辙的具体治理策略。 的控制能力足够标签和解构 “异质性”与 “冲突性” “ 一 体化”与 “统筹城乡”作为近年来城乡教育发展 的地方性知识 ，或者地方性知识沦为国家权力可以 的行政性纲领 ，其不同的理论解读和实践导向事实 有效预控的 “类普遍性知识”时，“文字上移”自然可 上形成了两条截然不同的乡村教育发展之路。 以使学校在国家 “压缩财政开支集约式办学”和 “高 质量普及教育”的口实下轻易地从村落空间中溢 二、“对立”还是 “一致”?—— 中国乡村教育 出。事实上 ，新式学校最初在村落中的开设即体现 从 “文字下乡”到 “文字上移” 了国家对地方性知识统一性控制和村落自为性身份 “文字下乡”是费孝通先生在其经典著作 《乡土 主体解构的努力 ，以学校为载体 ，国家教化作为一种 中国》中所使用的概念，文字下乡的背景是源于传 具有合法性的、占统治地位的文化符号权力开始真 统乡土中国是一个封闭内卷且彼此熟悉的 “礼俗社 正意义上第一次强覆盖了村落的文化角落。特别是 会”，礼俗社会 “面对面”的社群空间特征和 “定型生 对新生代的农村子弟而言，封闭式的新式学校教育 活”的社群时间特征使村落共同体内部连使用象征 所培养出来的对国家普遍性知识的文化认同与祛地 意义上的语言都显得多余 ，更不要说作为间接接触 方化意识使他们更容易成为注定要离家出走的村落 而可能导致意义走样的文字。新学教育在村落社会 抛弃者，新式学校在这个过程 中日益明显且不断固 中的嵌入一直伴随着私塾的抵抗和农民的反对，因 化着的 “人才抽水机”角色无疑使其沦为了与村落 为这本质上是一场有关 “教化权”的争夺 ：需要持续 互不相干的 “文化堡垒”，由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 深入到村庄中的政府性国家力量，注定要以 “新学” 为何 “文化堡垒”的植入与抽离在国家权力运转体 模式瓦解以“宗族”和 “家庭”为办学主体的 “私塾” 系下会处理得如此轻松，迅速实现的 “文字下乡”、 模式，前者属于 “国家行为”，而后者属于 “社会行 随后迅速实现的 “文字上移”，再之后即当下又迅速 为”和 “市场行为”。通过半个多世纪的国家运动与 进行中的 “文字留村”，似乎学校的存废本质上与村 行政推进，原初意义上并非乡土社会 中人们主体性 落社区无关。因此 ，与其说 “文字上移”与 “文字下 诉求的 “文字下乡”，时至2O世纪80年代中央政府 乡”是相互对立的，不如说 “文字上移”是 “文字下乡” 布置实施国家九年义务教育普及项 目时 ，乡土社会 发展的新阶段 ，这决然不同于 “文字下乡”之前中国乡 早已是新式学校一统天下的局面，教化权早 已成为 土熟人社会中文字显得多余的村落古典时代。 了国家一元主体控制的政治权力。在教化权国家主 三、“文字上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