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文学艺术的超符号性质——兼答唐小林先生.pdfVIP

再论文学艺术的超符号性质 ——兼答唐小林先生 陈 炎 摘要唐小林先生从皮尔斯的符号论出发。捍卫了卡西尔将艺术等同于符号的观点。他不仅对拙作奠 基于索绪尔符号论的相反观点进行了有意义的商榷，而且还试图揭示索绪尔符号论在处理艺术问题上的局限 性。但由于他误将“非理据性”等同于“约定性”，并反过来认为具有“理据性”的符号不需要“约定”也能传递 意义，从而推导出艺术是具有“理据性”的“符号”的结论。由于这一结论抹煞了“符号”所携带的“概念”与 “艺术”所表达的“情感”之间的关键性差异，因而值得进一步商榷。在笔者看来，艺术不是有“意义”的“符 号”，而是有“意味”的“形式”。 关键词符号；艺术；理据；约定；形式；意味 中图分类号1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63(2014)05—0122—07 作者简介 陈炎，山东大学副校长、教授、博导济南250100 笔者于2012年第6期的《文学评论》上发表术门类有着更多的传达社会信息的可能性，与此 的《文学艺术与语言符号的区别与联系》一文，以 同时也限定了其跨越民族语言而进行传播和欣赏 索绪尔的符号学理论为基础，提出了不同于卡西 的可能性。更为重要的是，文学之所以能够成为 尔将文学艺术等同于符号的观点：“根据索绪尔 艺术的一个门类，是由于其具有借助语言而超越 的观点，包括语言在内的符号系统是由可供辨识 语言、借助符号而超越符号的特殊意义。”① 的‘能指’和具有意义的‘所指’组成的。而‘能 由于此文使“一个似乎自明的命题，遭到了 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又是任意的，是作为特 质疑或颠覆”(2)，因而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和争 定社会群体的人们‘约定俗成’的。按照这一标 鸣，唐小林教授在2014年第l期的《南京社会科 准，艺术作品虽然具有可供辨识的形式特征，而且 学》上发表了《文学艺术当然是符号：再论索绪尔 这些形式也要承载一定的意义，但其‘形式’和 的局限——兼与陈炎先生商榷》，对拙作提出了 ‘意义’之间的关系却不是任意的，也不是‘约定 学理性的质疑：“是否只有非理据性(即约定性)， 俗成’的。正是由于艺术作品并非严格意义上的 才是判断符号的标准?文学是否超越了语言符号 符号，所以在欣赏中往往会产生解释不清的意义 就不是符号?然后在此基础上讨论：索绪尔语言 纠纷，与此同时又可能获得超越民族的情感共鸣。 符号学在处理文学艺术问题上的局限。”正像唐 作为一种特殊的艺术门类，文学恰恰是以语言符 先生对拙作的褒奖一样，这篇诘难性的论文也是 号为载体的，文学的这一符号特征使之比其他艺 一篇严肃的“讲事实，摆道理”的文章，使我受益 +本文是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课题“文明的结构与艺术的功能”(07JJD751079)的阶段性成果。 122 万方数据 再论文学艺术的超符号性质 匪浅、获益良多。这样良好的学风正是国内学术 可能建立起来。显然，我是在前一种意义上得出 界所需要的，而随着争鸣的继续，我们也将对这一 “艺术作品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符号”这一结论的； 重要的学术问题产生更加深入的理解。 而唐先生则是在后一种意义上得出“文学艺术当 显然，拙作与唐文的区别，主要不是论证方式 然是符号”这一结论的。我们两人的前提不同， 的不同，而是理论基础的不同。因为人们使用不 结论自然不同，并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 同的符号学理论，必然会导致对“符号”概念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