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概念辨析——兼评密尔的自由理论.pdfVIP

湖南社会科学 2013／2 “自由概念辨析 兼评密尔的自由理论 口 陈晓平 摘 要：伯林 明确提 出 “消极 自由”和 “积极 自由”的概念 ，但其 内容早在密尔那里就得到全面而又 中肯的贯彻 。密尔 将 自由主义和功利主义集于一身，很好地展示了自由与幸福之间的统一关系：广义 自由和广义幸福是一回事，而狭 义 自由是狭义幸福的先决条件或实现手段。密尔的不伤害原则为区分公权和私权、积极 自由和消极 自由提供了必 要的依据，尽管它本身还有待进一步的深化或改进。 关键词 ：消极 自由 积极 自由 幸福 不伤害原则 密尔 中图分类号：D6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oO9—5675 2013 02—055一O8 在当代文明社会中，一种公认的个人权利是自由权。然 求幸福的权利 又可归结为两种即安全权和幸福权，显然，安 而，自由权包括哪些内容?自由和其他个人权利是什么关系? 全权包括生存权和自由权。安全作为一种基本权利也得到自 自由是目的还是手段?个人自由与社会权威之间的关系是什 由主义大师密尔 JohnS．Mil1 的强调：“安全，这一所有必 么，二者之间的界限在哪里?等等，对于这些重大的理论问题 需品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即使在具备了基本的物质保障 仍然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本文将通过对 “自由”概念的细 后，倘若社会的保障机制不能持续不断地发挥作用，那么我 致分析而对这些问题进行探讨。 们仍然无法获得它。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呼吁我们的同类 携手共筑安全这一生存的根基。’，[胡密尔所说的“安全这一生 一 、 什么是 自由权 存根基”和他作为功利主义者所强调的“最大幸福原则”，就 涉及 自由权并直接导致社会革命的经典文献当推 1776 是 《独立宣言》所说的新“政府所依据的原则”即“安全和幸 年的美国 《独立宣言》和1789年的法国人《权宣言》。独《立 福”。 宣言》一开始就说道：“我们认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 从 独《立宣言》、《人权宣言》和密尔等人有关 “自由”的文 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 献中，可以看到自由与幸福是密切地交织在一起的。“幸福” 括生存权 RightofLife 、自由权 RightofLiberty 和追求幸 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幸福是对幸福的积极追求，广义幸 福的权利 RightofthepursuitofHappiness 。”紧接着说道： 福包括对幸福的积极追求和消极保护，而对幸福的消极保 “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们才在他们中间建立政府，而政府的 护就是追求安全。这也就是说，狭义幸福只包括对幸福的追 正当权利，则是经被统治者同意授予的。”“新政府所依据的 求，而不包括对安全的追求，而广义幸福同时包含两者。在 原则和组织其权利的方式，务使人民认为唯有这样才最有可 笔者看来，安全权和幸福权大致相当于伯林 IsaiahBerlin 能使他们获得安全和幸福 SafetyandHappiness 。，，[1] 后来所区分的“消极自由”和 “积极自由”，这使得 “自由”也有 我们看到，三种基本人权即生存权、自由权和幸福权 追 狭义和广义之分。关于两种自由的问题后面还要详细地讨 -基金项 目：国家社科基金项 目 IOBZX02O 、广东省社会科学 “十一五”规划项 目 09C一01 、广东省高校人文社科基地重 大项 目 1OJDXM72001 的阶段性结果 。 作者简介：陈晓平，华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哲学所教授、博士生导师，广东广州，510006。 55 湖南社会科学 2013年第 2期 聿 栅 广● 、●， 论，在此我们不妨先给出“幸福”和 “自由”之间的某种对应关 为 17个条款。前两个条款是：“第一条，在权利方面，人们生 狭 系： 史 蕾 来是而且始终是自由平等的。除了依据公共利益而出现的社 黼 稚 会差别外，其他社会差别，一概不能成立。第二条，任何政治 结合的目的都在于保护人的自然的和不可动摇的权利。这些 追求幸福 ——一 积极自由 权利就是自由、财产、安全和反抗压迫。”[3 密尔之后的另一位英国自由主义者霍布豪斯 L．T． 』义 自由 ～ Hobhouse 对 人《权宣言》的这两个条款评论说：“真正要求 追求安全 狭义 自由 一J自 的权利究竟是什么?安‘全’和 反‘抗压迫’在原则上是没有 H1 区别的，而且可以认为已经被 自由的定义包括在内了。实质 上其意义是：保‘证其人身和财产自由是每个人的权利。”I幻【 显然，霍布豪斯对 “自由”的用法不同于 人《权宣言》的用法。 我们看到，广义幸福和广义 自由在其内容上是完全吻 在笔者看来，人《权宣言》所说的“自由”只是思想自由和言论 合的，但狭义幸福和狭义自由是有明显区别的，这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