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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国际法律秩序中的“三易”原则* 简基松 熊亮 【摘要】《易经》中的“三易”原则是国际法律秩序所蕴含的原则。其“简易”原则使得编纂国际习惯法并超越其传统构成理论成为当务之急。其“变易”原则启示战胜国要防止当前的国际法律秩序可能出现的历史倒退。其“不易”原则说明了国际法律秩序的产生是国际格局的必然，并起着维持现状的作用；国家间正义决定着国际法律秩序的发展方向；国际法律秩序的任何发展都不会也不能改变国际法中的宪法假定规则。 【关键词】简易；变易；不易 引言：《易经》也称《周易》或《易》，是中国最古老的占卜术原著，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自然哲学与伦理实践的源头。它是华夏五千年智慧与文化的结晶，被誉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其最重要的思想原则有三项，即“三易”原则，分别为简易、变易和不易原则。正在崛起的中国对国际法律秩序应该持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运用“三易”原则分析国际法律秩序将为世人提供一个属于中国人自己的视角，也为我国的和平崛起提供路径启示。 国际法律秩序的概念 我国多数学者在撰写有关国际法律秩序的论文时，很少对其概念进行分析，甚至避而不谈。其实，对国际法律秩序的概念进行正确把握，是研究国际法律秩序的逻辑起点。 我国目前关于国际法律秩序的概念大致有三种代表性观点： 一是饶戈平教授的“国际体制说”。该说认为，“从法律的角度考察，国际体制可以归结为国际法律秩序。”。二是牟文富等人的“司法构造说”。该说认为，司法构造的秩序即为国际法律秩序，它不同于国际政治秩序，因为它是和平哲学的产物，其核心集中在作为维持和平的组织机构之构造上，具有规范性的特点。三是冯汉桥教授的“内外要素”说。该说认为：“国际法律秩序的构成包括内部要素与外部要素。内部要素是其本身的组成与结构因素，属于其内在的规定性；外部要素是其赖以建立与发展的条件，属于其环境因素，与内部要素有密切的关联与互动”，并且内部要素与外部要素中均包括主观要素与客观要素。 笔者认为，上述观点各有其合理的成分，但都有不合理的成分。“国际体制说”看到了国际法律秩序的宏观性特点，但其存在致命缺陷，这在于饶戈平教授认为国际体制里面包含了法律体制，这就有陷入概念上的恶性循环之嫌。“司法构造说”看到了国际组织在保障国际和平方面的积极作用，但却忽视了国家才是国际法的真正立法者这一事实。“内外要素”说较好地分析了国际法律秩序的内部构成，但却将国际法律秩序运作的外部环境也纳入其构成要件是不合理的。但总体来说，“内外要素”说是上述学说中相对科学的。 但笔者认为，国际法律秩序是指由国际法所缔造的世界和谐状态。这一概念包括了如下特征：一是国际法律秩序是由国际法所缔造的，而不是由其他国际规范，例如国际道德、伦理、宗教规范所缔造的，也不是由国际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科技等方面所缔造的，尽管国际法律秩序与它们有密切联系。二是国际法律秩序中的秩序是有保障的，因为它是由国际法所缔造的，而国际法是具有约束力的，因而是有保障的。三是国际法律秩序中的秩序是一种世界和谐状态。构建和谐世界是国际法的终极价值追求。 二、简易原则 所谓“简易”，即指对待世间万物，要有化繁为简之心，习惯从纷繁复杂中谋得脉络或关键。必有守常制恒的规律可循。王秋玲：《国际法基本理论的新发展》，知识产权出版社2008年版，第356页。 江海平：《国际习惯法理论问题研究》，厦门大学博士论文2006年，第20页。 Condorelli,in Bedjaoui,p.192.转引自王铁崖：《国际法引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45页。 冯汉桥著，同注释6。 虽然雅尔塔法律秩序的欧洲部分已经瓦解，但是其亚洲部分依然存在。 “现状”这一概念源于“战前状况”这个外交术语，意指和平条约中常见的一项条款，这项条款规定敌军撤出占领区，将该领土归还给战前的主权者。参见【美】汉斯·摩根索：《国家间政治：权力斗争与和平》（徐昕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7版，第77页。 实在法是现状政策的意识形态，而自然法是帝国主义（改变现状）的意识形态。参见【美】汉斯·摩根索：《国家间政治：权力斗争与和平》（徐昕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7版，第128页。 【英】赫德利·布尔：《无政府社会——世界政治秩序研究》（张小明译）, 世界知识产权出版社2003年第2版，第64—68页。 【美】路易斯·亨金：《国际法：政治与价值》（张乃根等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4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