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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国际私法中直接规范的适用 谢石松 （中山大学法学院，广东 广州510275） [论文摘要] 国际私法中的直接规范，即其他学者所称的“实体规范”，是国际私法中一种非常重要的、直接规定当事人实体权利义务内容的法律规范，其在国际民商事关系中的适用需要有间接规范的指引。 [关键词] 国际私法 直接规范 间接规范 Abstract: The Direct Rules in the International Private Law, also known as the Substantive Rules, is an important kind of rules of law, which directly formulates parties’ substantive rights and obligations. Such rules are applied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Indirect Rules in the international civil and commercial relations. Key Words: International Private Law; Direct Rules; Indirect Rules 国际私法中的直接规范（Direct Rules），也就是传统国际私法理论和其他国际私法论著中所表述的“实体规范”（Substantive Rules），是与国际私法中的间接规范（Indirect Rules），即传统国际私法理论和其他国际私法论著中所表述的“冲突规范”（Conflict Rules）相对应的一个概念，是国际私法中一种非常重要的法律规范形式。国际私法中的直接规范是指国际私法中直接规定国际民商事关系当事人之间实体权利义务内容的法律规范。在这里，需要特别强调的是，“直接规范”和与之相对应的“间接规范”所涉及的是相关法律规范本身的规范形式和内容，涉及的是“直接规定”，还是“间接规定”国际民商事关系当事人之间实体权利义务内容的问题，是一个静态的概念；而且，所有国际私法中的直接规范，都需要通过间接规范的指引才能得以适用，如2010年10月28日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第2条第1款明确规定：“涉外民事关系适用的法律，依照本法确定。其他法律对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国际私法中的直接规范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罗马法时代。在公元3世纪古罗马帝国颁布实施的“万民法”中的相关规定，被认为是人类社会最早的直接规定国际民商事关系中有关当事人实体权利义务内容的直接规范。之后，在公元11世纪意大利地中海北部沿岸各城邦国家之间实施的“商人习惯法”中的规定，属于典型的国际私法中的直接规范。“万民法”规定了当时罗马市民和非罗马市民之间进行民商事交往时必须遵循的法律规范；“商人习惯法”规定了当时意大利各个城邦国家之间的商人在进行商事交往时所应该适用的法律规范。这些法律规范都直接规定了各有关当事人之间的实体权利义务内容。所不同的是，“万民法”中的直接规范是由一个国家单方面制定，并只能在一个国家境内通过间接规范的指引适用的直接规范；而“商人习惯法”中的直接规范是在国际交往中逐渐形成，并为各个国家普遍认可和通过间接规范的指引而采用的直接规范。 国际私法中的直接规范，基于其制定或形成的过程不同，其适用范围和适用方式也会各不相同。 一、内国法中的直接规范的适用 内国法中的直接规范，即一个国家内国法中专门适用于国际民商事关系的直接规范，是指一个国家单方面制定或确定的、专门适用于国际民商事关系、并直接规定国际民商事关系中双方当事人实体权利义务内容的民商事法律规范。这种内国法中专门适用于国际民商事关系的直接规范包括绝对适用的直接规范和相对适用的直接规范两种形式。 1．内国法中绝对适用的直接规范。在采用严格的属地主义，不适用外国法的国家，特别在是古代社会，如古罗马帝国时期，为专门调整国际民商事关系而制定的“万民法”就是这样一种类型的直接规范。这种绝对适用的直接规范，通过有关立法中的一种概括性的、单边间接规范的规定或者指引，必须绝对适用于在相关国家境内进行有关国际民商事活动的所有内外国当事人，对所有在相关国家境内进行国际民商事活动的内外国当事人都具有绝对的、严格的法律约束力。而且，在这个国家境内所发生的这种国际民商事关系，只能适用该国的这种绝对适用的直接规范，而不能适用其他相关国家有关调整这种国际民商事关系的外国法律规范。 不过，在当今国际社会，由于各个国家都原则上承认外国民商事法律制度的域外效力，所以，就整体而言，已经基本上没有了这种类型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