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故能弥纶天地之道”浅析.docVIP

程颐“故能弥纶天地之道”浅析 　　摘要：程颐理学体系的架构多从易学切入，故而其理学思想与易学思想，难作剖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一是具有普遍性，于事事物物之中皆可见到，可排击象术理论；二是具有恒定性，表现为变易中的不易，进而引申出了“随时变易以从道”的易学思想。 　　关键词：程颐；《周易程氏传》；乾坤；理；弥纶；阴阳 　　“故能弥纶天地之道”是《系辞?上》的句子。程颐在《易说》中言，“圣人作易，以准则天地之道。易之义，天地之道也。”[ 程颐：《易说?系辞》，参见《周易程氏传》，中华书局2010年10月版，第363页。]朱伯??在《易学哲学史》中，说程颐为“北宋易学中义理学派的代表”[ 朱伯??：《易学哲学史?第二卷》，华夏出版社，1995年1月版，第172页。]。程颐在此处之“易”的意义是取了天地的道理。这种天地的道理，具有“弥纶”的性质。程颐解释“弥纶”说，“弥，遍也。纶，理也。在事为伦，治丝为纶。弥纶，遍理也。”[ 程颐：《易说?系辞》，参见《周易程氏传》，中华书局2010年10月版，第363页。] 　　程颐此处，称圣人作易，是以天地的道理为准则来作的。天地的道理在任何物体上均有体现，所谓“其义周尽万物之理”[ 程颐：《易说?系辞》，参见《周易程氏传》，中华书局2010年10月版，第363页。]。此“弥纶”意味着理的无所不在。那么程颐是如何认识这种无所不在的“理”呢？ 　　一、程颐认为“弥伦”的理具有普遍的性质 　　由于“弥伦”之理具有普遍之性质，程颐排击了汉易象术中之神秘理论，认为河图洛书并不是圣人作八卦所必需的。 　　如程颐说： 　　因见卖兔者曰：“圣人见河图，洛书而画八卦，数便此中可起。古圣人之取神物之至著耳。只如树木，亦可见数。兔何以无尾，有血无脂？只是为阴物。大抵阳物尾长，阴盛者尾愈长。如雉是盛阳之物，故尾极长，又其身文明。今之行车者，多植尾于车上，以候雨晴，如天将雨，则尾先垂向下，才晴便直立。[程颐：《二程集?伊川先生语四》，中华书局2012年12月版，第222页。] 　　天地“弥伦”之理贯穿事事物物之中。一物有一物之道理，程颐说，“天下物皆可以理照，有物必有则，一物须有一理。”[ 程颐：《二程集?伊川先生语五》，中华书局2012年12月版，第193页。]这些不同的事物，又都有共同的理。所以，这些道理不是藏在某个独特的物上，圣人作八卦不一定非要从河图洛书中看到某种启示，才能作得出。数的道理，在树木中就能看得到。兔子的短尾巴是属于阴的物体，而雉鸡的长尾巴是属于阳的物体，兔子的尾巴有阴阳，行车的人将尾巴树在车上，如果快要下雨了就把尾巴垂向地面，如果天晴了方才将尾巴直竖起来。所以，阴阳之道理，遍存于万物。由此来看，程颐并非将取象完全摒弃，而只是用理来排挤象数中的神秘主义。 　　继而，程颐认为，万物皆可见理，故没有一种特殊物所能够高蹈外的。所以，乾坤是不能够任六子的。所以，他把六子统一起来，认为不能把天地放在六子的外面。 　　程颐说： 　　“易八卦之位，元不曾有人说。先儒以为乾位西北，坤位西南，言乾、坤任六子，而自处于无为之地，此大故无义理。风雷山泽之美，便是天地之用。岂天地外别有六子，如人生六子，则各任以事，而父母自闲？风雷之类于天地间，如人身之有耳目手足，便是人之用也。岂可谓手足耳目皆用，而身无为乎？”[ 程颐：《二程集?伊川先生语四》，中华书局2012年12月版，第222页。] 　　“乾、坤任六子”是不正确的，天地与六子不应分开，而应是一体的。 　　所以，刘牧认为周易上经与下经不同，上经说的是“天地生万物”，下经说的是“男女生万物”时，程颐批评刘牧的时候说： 　　曰：“天地中只是一个生。人之生于男女，即是天地之生，安得异？”[ 程颐：《二程集?伊川先生语四》，中华书局2012年12月版，第223页。] 　　有了这一个生，所以程颐认为，卦爻之间的变化，并不是其自身的变化的，而只是乾坤变化而来的。其实这是天地“弥伦”之理的普遍化，即能够囊括一切变化，进而程颐认为理是恒定的，现象是可变的，也是形成程颐“随时变易以从道”的一个重要体现。 　　二、“弥伦”之理具有恒定的性质 　　如程颐在解释《贲卦?彖辞》“关乎人文，以成化天下。”时说， 　　重而为泰，又由泰而变之理？下离，本乾中爻变而成理；上艮，本坤上爻变而成艮。离在内，故云柔来，艮在上，故云刚上，非自下体而上也。乾坤变而为六子，八卦重而为六十四，皆由乾坤之变也。”[ 程颐：《周易程氏传》，中华书局2010年10月版，第124页。] 　　由此可以看到，卦的一切变化都是符合这种乾坤的“弥纶”之理的（乾坤生六子）。所以，卦的上下体就不能够任意交变，只能说上下乾坤自身的变化。也就是说，这是理是有普遍性的一个延伸。事事物物中都有一个普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