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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缀“门”的三类语法标记及其成因 　　摘 要：“门”是一个意义实在的成词语素，其义虚化后在中古汉语“这门”、“我门”和网络用语“XX门”中做词缀。它作为语法标记使用，分三类情况：分别表示“估量标记”、“复数标记”和“类别标记”。本文参照前贤的观点，结合具体语料，对“门”的三类语法标记做出归纳并分析其成因。 　　关键词：词缀 门 估量标记 复数标记 类别标记 　　一、词根语素“门”的词义及语法功能 　　史书记载最早的“门”指房屋或区域的可以开关的出入口。“门”是象形字，甲骨文字形，（《殷墟书契续编》?五八五），象门形。又指形状像门的事物，用做动词“守门”和指代抽象的“门”。又引申为与人有关的事物，“家庭”、“学派”等。 　　“门”作为一个自由语素，可独立成词，是实词中的可数名词，可以单独充当句法成分，做主语或宾语或定语，又可受数量短语修饰。“门”可以作为词根，与另一词根构成复合式合成词，词根“门”是合成词词汇意义的承担者。 　　二、词缀“门”在中古时期的语法标记 　　（一）“门”作为“估量标记” 　　早在中古时期，“门”已不单单是一个实词，它还是一个助词，作为后缀，相当于“么”。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门，估量之辞。即这么、那么之么，与般字同义。”宋?陈允平《南歌子?茉莉》：“般钩新月浸牙床犹记东华年少那门相。”清?杞忧子《苦学生》第六回：“闹了这门一件笑话。”这里表示“估量之辞”的助词“门”与实词“门”各义项之间并无意义联系，当是“么”的假借字，这个“估量之辞”亦是“门”的假借义。“门”在假借用法上成为“估量标记”。 　　（二）“门”作为“复数标记” 　　“门”用在代词或指人的名词后面表示复数，后写作“们”。宋?岳珂《?史?八阵图诗》：“我门生人如死人，老子不作一件事。” 宋?辛弃疾 《千年调?蔗庵小阁名曰卮言作此词以嘲之》词：“学人言语，未会十分巧。看他门，得人怜，秦吉了。”《三国志平话》卷下：“ 曹公曰：‘咱?急之。’” 　　据此，“门”的词义虚化过程在中古时期已经开始。石毓智对“们”的起源做出了解释，指出“门”与“家”具有相似的语法化过程，根据“家”发展成为复数标记的过程推知“门”的复数标记来源。 　　在九世纪的文献《敦煌变文》中，“家”有以下几类跟人有关的用法。 　　1.表“家庭” 　　① 有一家姓姚。（敦煌变文?舜子变） 　　2.表“学派”、“宗派” 　　② 佛家若胜。（敦煌变文?降魔） 　　从意义上看，“家”的“家庭”、“学派”义都与复数概念相关；从分布上看，这种用法的“家”都是跟在一个代词、名词或者数词之后组成一个名词短语，这正与它后来的复数标记的句法位置一致。由此，上述用法的“家”很有可能发展成为复数标记。在九世纪的文献中，“门”几乎拥有所有“家”的用法。 　　（1）“家庭” 　　③ 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世说新语?贤媛） 　　（2）“学派”、“宗派” 　　④ 佛家有三门：曰教、曰律、曰禅。（朱子语类卷八） 　　“门”跟“家”相同，从以上两个义项中发展为复数标记。它来自于原来表示“家庭”、“一组”、“学派”的“门”，这些用法都与“人”的表达有关，这正与“们”只限于表示人的复数的事实相符。在宋元时期的文献中，复数标记直接写作“门”，因只限于与人有关的表达，后来加上“立人”偏旁以示区别。[1]十一世纪汉语出现了一种新的语法格式“词汇+语尾”，其韵律特征为“重音+非重音”，“们”也属于这类现象，当时的语言环境有利于后缀的出现。[2] 　　三、网络用语“XX门”中的语法标记 　　（一）“XX门”的来源 　　网络用语“门”在新闻媒体中的用法起源于水门事件，用来专指尼克松所属的共和党为了赢得大选当上总统而做出的种种丑行。所以，最早的“XX门”就是水门。自此 “水门事件”就被广泛用来表示一些政治上的丑闻。后来人们将“水门事件”引申，演变出了很多说法，冠之以“XX门”，用来代指极具爆炸性的丑闻。后来“XX门”又被引申到更广的范围，代指任何有影响力的新闻，可褒可贬。 　　（二）“门”作为“类别标记” 　　“XX门”的产生来源于外来词，但它根植于汉语的土壤，其广泛使用与“门”的词根义项不无关系。语言内部的规律性和系统性使得外来词在意义上更多地保留了本民族的使用传统。“XX门”中的“门”表示围绕主体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它是对事件全部内容的概括，追溯语源，当与“门”表示的“类别”义有关，指具有共同特征的某一类事件。 　　⑤涂分流别，专门并兴。（后汉书?儒林传赞） 　　⑥刘秩采经史百家之言，取《周礼》六官所职，撰分门书三十五卷，号曰《政典》。（旧唐书?杜佑传） 　　⑦经史子集、山经地志、医卜方伎、稗官小说，靡所不具。书目以甲乙分十门。（辍耕录?庄蓼塘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