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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堡苏联往事中的丽影 　　作者简介：薛冉冉（1983.11-），女，浙江大学外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当代俄罗斯文学； 　　薛桂谭（1983.10-），女，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外国语言文学。 　　摘 要：文本试通过分析当代俄罗斯文坛颇受关注的作品《女性时代》及其同名话剧版，来考查女性作家对苏联往事的讲述，即苏联往事讲述中的女性书写及女性形象的呈现。基于此来思索二十世纪经历风雨的彼得堡为普通民众，特别是普通女性提供了如何书写人的舞台。 　　关键词：女性书写，苏联叙事，彼得堡记忆 　　莫斯科现代人剧院眼光独到地将当代文坛赞赏有嘉的叶·奇若娃长篇小说《女性时代》改编成话剧，与读者共赏。20世纪50年代，为了重建和复兴二战时期伤痕累累的列宁格勒（彼得堡），大批人员被从外省或农村招募来务工。安东尼娜正是其中的一名女工。在凌晨的一次排队购物中，她遇到一位同样在寒风萧瑟中等候的彼得堡土著年轻人格里戈里。她被这位主动攀谈者所特有的城里人的言语方式和行为举止所吸引，情不自禁地答应跟他去家里做客并委身于他。但是，除了排队买东西外，城市青年格里戈里和安东尼娜这位农村女子之间没有任何共同语言。看过一场电影之后，格里戈里就挥挥手，永远地消失在了人群中，留下了无法应答他对时局质疑的安东尼娜，也留下了一个不期而至的小生命——秀赞娜。 　　打胎失败后，安东尼娜只好将孩子生下来，为女儿取名为秀赞娜。经常生病并患有哑症的秀赞娜让她心力憔悴。集体宿舍同一套住房里的三位老太太便主动 　　帮忙。老太太们说“所有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开口说话的那一刻总会到来的”并将小孩看作是上帝对她们晚年的慰藉。三位老人像呵护公主一样照顾秀赞娜并用自己的方式教育她：为她洗礼，带她去教堂、去剧院，教她画画、法语、女红。安东尼娜则毫无后顾之忧地去上班、去排队。 　　这三位在集体宿舍中寡言少语几乎与世隔绝的老太太都有着历史转折时期女性所共有的经历：阿里阿德娜出身富贵，其兄曾获得乔治勋章，于1918年被军营里暴动的士兵们杀害；她的丈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牺牲；儿孙们死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格利克里娅农奴出身，与伯爵相爱并答应其求婚。但十月革命爆发后，伯爵出国后再也没有回来。她也曾试着接受犹太人医生索洛蒙的爱情，然而苏联时期犹太人的命运更是多舛，她最终选择了单身。叶夫多基娅的大儿子在国内战争时便追随布尔什维克，曾一度当上了党内领导，但在大清洗中他们夫妻双双被害。二儿子迫于生活曾当过令人唾弃的狱卒。而在舞台呈现上，这三位老太太都已孑身一人，这些关于亲人的痕迹只能在她们喝茶聊天中找到。 　　祖孙三代平静无澜的生活被一台电视机及其主人的出现而打破。临近车间的尼古拉对安东尼娜颇有好感，将排队许久买到的电视转让于她。基层委员会知道此事后极力撮合两人结婚，并用取消分房子资格来对尼古拉施加压力。 　　然而因为种种误会，尼古拉不但拒绝与安东尼娜结婚，还扬言要揭发她女儿是哑巴这一秘密。面对这场无妄之灾，对爱情从不奢求的安东尼娜对家庭也不再期盼。如果女儿被带走，那么无论是被送进医院还是被关入特殊学校——都将意味着死亡。 　　于是她试图想出某种不适合结婚的妇科病，以便让基层委员会收回成命。在医院里她却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诊断——被延误的子宫癌。对她本人、对女儿秀赞娜来说，这仍旧意味着死亡。三位老太太典卖了仅有的首饰来救治安东尼娜并请求尼古拉娶她为妻。在这场葬礼前的婚礼之后，安东尼娜安然离世，秀赞娜因为有了继父这一法律上的监护人而得以留在三位老太太的身边，直至她们老去。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话剧乃至这部小说本身是对苏联电影史上经典之作《莫斯科不相信眼泪》的迂回书写：同样是从农村来到大城市的女工，同样被土著男子所吸引，又同样地成为单亲母亲，同样有周围人帮助抚养小孩，同样为生活而奋斗…… 　　不过，格里戈里并不像鲁道夫那样仅仅是反面人物。他不辞而别后，安东尼娜仍会梦到他，梦见他说不会丢弃女儿不顾；当她追问自己会不会跟格里戈里一同死去时，她的回答是肯定的；当她已重病在床，对死亡的恐惧却让步于她对与格里戈里见面的幻想；当她同尼古拉举行婚礼时，格里戈里又拿着定情信物出现在她的幻觉里……值得一提的是，话剧中对格里戈里的每次出场都有精心设计，通过远景，灯光，夸张的服饰等呈现出与舞台前景所不同的时空，让观众一下子就明晰这是回忆、梦境或幻觉。特别是通过屏幕呈现桌子上的沙画，将安东尼娜变幻莫测且莫名其妙的梦境以符合逻辑的顺序直观地呈现出来。 　　第三代女性的代表，即出生在彼得堡的秀赞娜，她聪明伶俐，喜欢画画，“一句话，就是城里的孩子”。然而她与彼得堡的生活不太合拍：当其他小朋友在托儿所、幼儿园及夏令营里听着关于布尔什维克、列宁爷爷的传奇故事成长时，她却和外婆们在一起，生活在古老的童话故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