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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实践中适用死刑的经验和做法 审判实践中适用死刑的经验和做法 陈华杰+ 废除死刑是社会文明进步的标志，大势所趋，不可阻挡。但是，废除死 中 刑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立即废除死刑，或者尽快废除死刑，越快越好，这 都不够现实。能否废除死刑、何时废除死刑，这是由一个国家、一个社会或 卷 者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文明发达程度和社会治安状况等客观因素决定 的，不能过分强调人的主观意愿。从我国当前的社会治安环境以及刑事案件 的特点来看，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不可能废除死刑。在这个时期内，我国 对待死刑的基本态度是，保留死刑，但必须限制和减少死刑的适用。①近年 来，我省各地法院在审理死刑案件中，坚决贯彻执行“少杀、慎杀”的死刑 政策，严格依照刑事法律和法定程序办案，严格掌握死刑的适用标准和条件， 严格把好案件事实关、证据关、法律适用关和程序关，慎重适用死刑，在审 判实践中创造和积累了许多成功的经验和做法，很好地控制和减少了死刑的 适用，实现了依法打击犯罪和依法保障人权的双重目标，取得了良好的法律 效果和社会效果。 一、 审判实践中一般不适用死刑的几种情形 。死刑案件，人命关天，一旦错判、错杀，将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必须 慎之又慎，绝对不能容许出任何差错。在审判实践当中，我们始终把死刑案 件的质量放在首位，从严把好案件事实关、证据关、程序关和法律适用关， 确保做到万无一失。对于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论罪应当判处死刑的， 坚决依法判处死刑。对于案件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或者论罪不应当判处死 刑，或者虽然论罪应当判处死刑，但是可不立即执行死刑的犯罪人，根据案 件的具体情况坚决地发回重审或者直接改判。据某省法院不完全统计，2002 年至2003年审理的死刑(不含死缓)案件中，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 据确实充分、定罪量刑正确，审判程序合法而维持原判的占70％左右，因事 实不清、证据不足而被发回重审的占10％左右，由于适用死刑不当等原因而 被直接改判的占20％左右。 +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副院长、法学博士。 ①参见马克昌主编：《刑罚通论》第2版(修订本)，武汉大学出版社1999年4月版，第 119—123页。 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从发回重审的原因来看，主要是原判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因此被 发回重审。也有个别案件是由于违反程序而被发回重审的。此外，还有个别 案件是出于考虑社会效果或者便于做好服判息诉工作而策略性发回重审的。 改判的原因比较复杂，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原因：一是犯罪人罪行没达到极 其严重的程度，论罪不应当判处死刑，或者论罪应当判处死刑，但属于可不 必立即执行的。二是现有证据可以认定犯罪，但证据没达到“铁证铁案”的 要求，为慎重起见而不宜判处死刑的。三是犯罪人具有法定从轻、减轻情节， 或者具有明显的酌定从轻情节，需要体现政策的。四是犯罪人是特殊主体， 需要体现特殊刑事政策的。五是其他一些不宜判处死刑的。具体体现为以下 几种情形： (一)罪行并非极其严重，罪不该处死 在审判实践中，我们严格掌握死刑的标准和条件，只有对于罪行极其严 重的才适用死刑，对于犯罪人的犯罪行为所造成的客观危害结果不是特别严 重，或者犯罪人的主观恶性尚未达到极其恶劣的程度，人身危险性不是极其 严重，尚未达到罪行极其严重程度的，坚决不适用死刑。如被告人陈某抢劫 案。陈某于2004年5月至7月问，采用持木棍或者菜刀威胁的方法，连续7 次抢劫他人财物共15万元。一审法院认为，陈某采用持械威胁方法，连续多 次实施抢劫，抢劫数额特别巨大，罪行特别严重，且陈某又是累犯，依法应 从重处罚，遂以抢劫罪判处陈某死刑立即执行。二审法院审理认为，陈某某 虽然多次持械抢劫，犯罪数额特别巨大，犯罪结果和情节严重，依法应予惩 处，但其在犯罪中主要是针对事主身上的财物，并未实施过激的暴力侵犯人 身权利的行为，未造成人身伤亡的严重后果，主观恶性不是极其恶劣，人身 危险l生并非特别大，罪行并未达到极其严重的程度，遂以抢劫罪改判陈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