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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财政立宪在我国的可能性 口 王茂庆 近来，财政学者、宪法学者、财税法学者乃至 提。简单地说，租税国就是国家主要通过向一般公 法理学者等 “不约而同”地关注我国的财政立宪 众课税获得财政收人的国家形态。有学者指出， “ 问题，以至渐渐成为学术热点。学界 “不谋而合” 一 个社会国家如同时要维持法治国家传统，保障 的举动流露出对我国宪政路径的深情关切，不少学 个人之自由财产权，不得不以租税为中介”，租税 者指出，财政立宪是我国通向宪政的突破I=Iif]。 国为社会法治国之前提【3】。当前，大陆法学界使 那么，财政立宪在我国有没有可能，正是本文所要 用比较多的是 “税收国家”这个概念，不过它与 探讨的问题。 “租税国家”的含义完全相同。总体来看，我们正 (一)财政危机的现实压力。应该说，推行改 处在由 “企业者国家”向 “租税国家”的过渡阶 革开放政策，进行大规模的财税体制改革，是对多 段。原因在于，我国市场经济体制得到确立，产权 年来沉重的财政压力的回应。改革开放以来，我国 多元化开始形成，国有企业与国家之间的利益分配 的财政压力得到了大大缓解，但近年来我国的财政 日益规范，税收在财政收人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 形势日益严峻。当前人们已经达成这样一个基本共 以及税收的发展规律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 J。 识：国家的债务负担已相当沉重，至少已构成了发 (四)法治国家目标的确立。所谓法治国家， 生财政危机的潜在可能性。那么，怎样解决严峻的 即为保护公民的权利，国家的一切权力都必须受到 财政压力以最终克服财政危机?不论是发展中国家 法律的控制。现行宪法已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 还是发达国家都开始把最终的解决方案定格在财政 和国实行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近 立宪上，也就是说，通过宪法和法律合理界定政府 年来，我国法治进程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推进。法治 的支出和收人规模，最终彻底解决财政危机【2 J。 国的理念日益深人人心，国家权力开始得到了控 (--)财政权滥用的愈演愈烈。尽管现行宪法 制，公民权利得到了相当的保障。尽管仍存在众多 对国家财政权作出了符合宪政原则的基本界定，而 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不可能 且 《立法法》对财政、税收的立法权限和立法程 退回到人治社会中去了。法治国家目标的确立，为 序等作出了进一步的规定，并从法律上确立了我国 我们坚定不移地推进财政立宪提供了有力保证。 一 元单层的中央财政、税收立法权体制，基本上确 (五)财政体制改革富有成效。自建国以来， 立了绝对的税收法律主义。但是，总的来看，我国 我国一直没有停止过财政体制改革。特别是1994 宪法和法律对国家财政权的配置过于 “粗糙”，缺 年以建立分税制为基础的分级财政改革，使我国的 乏可操作的具体规定。事实上，人大的财政权薄 财政体制开始走向规范之路，大体上确立了与市场 弱，司法机关的财政权缺失，而政府的财政权过分 经济体制相适应的财政体制。在新的财政体制中， 强大，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政府财政权滥用的愈演 国家财政权开始得到了重新界定，依法治税明显得 愈烈。近几年来由国务院审计署掀起的 “审计风 到强化，税法的权威性不断提高，税负开始趋向公 暴”提供了现实的佐证 平。所有这些为我们推行财政立宪打下了坚实的基 (三)租税匡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