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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陀经诗文本和母题浅析【摘 要】本文以布洛陀文化为背景，试图在田野考察的基础上重新深入布洛陀经诗的文本内容与演唱情境，依据经诗祈求福祉、禳解冤怪的两大功能，探索其中涵盖的创世史诗、早期英雄史诗等史诗细类，并发掘其中的英雄史诗母题及其文化内涵，阐释壮族文化特质，阐述笔者眼中的经诗发展现状 【关键词】布洛陀经诗；创世史诗；英雄史诗；母题；壮族 【作 者】李斯颖，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研究实习员。北京100 【中图分类号】 B3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454X(XX年的情况举行小祭或大祭，间隔为三到七年不等。在田阳一带，壮语的大祭念作“cax”，开始的时间一般为农历十月初十或春节，历时七天。小祭一般历时三至五天。祭祀分两种原因，一是庆祝五谷丰登、生活富足，祈祷来年更比今年好；二是村里灾祸不断、六畜不兴、庄稼收成差，需要清扫村寨的晦气，重新迎接新的一年。大型的村祭仪式上，布麽祭祀布洛陀与众神，喃唱部分布洛陀经诗。其中最典型的祭仪是红水河中上游东兰、大化等县“杀牛祭祖宗”的仪式。这一大型仪式往往在岁稔丰登、人畜安宁之年末岁首，以整个村寨、同姓宗族或大户人家为单位举办，请当地最有名的布麽来主持，念唱布洛陀经诗――如《布洛陀孝亲唱本》、《呼社布洛陀》、《占牛祭祖宗》等。这一场合下喃唱的经诗涵盖的经诗篇章较齐全，以创世内容为主，从“开天辟地”到“造万物”，茫茫古话，气势恢宏，娓娓道来，令人神思。手抄本中亦收录了一些以禳解为目的的篇章，体现了祈福与禳解并行不悖，多多益善。 小规模的祈福仪式一般以家庭为单位，以稻禾、家禽、家畜等为主要对象，有明显的针对性。如哪家水稻长势不好，则请布麽择吉时到田间举行简单的仪式，并诵唱经诗“造万物”中的“赎谷魂”篇章。届时，布麽祭神并喃诵经诗，中途到田间剪取一穗稻谷带回，以示将谷魂收回。如哪家耕牛屡屡生病、死亡，则请布麽到牛栏举行简单仪式，并诵唱经诗“造万物”中的“赎牛魂”篇章。其余的“赎猪魂”、“赎鸡鸭鹅魂”、“赎鱼魂”等等，皆依此理。按照壮族民间信仰，举行仪式、喃诵经诗后，这些动植物的魂将被布麽收回，它们也就可以安然无恙地继续生长、发育了。以此类推，经诗文本与仪式之间具有很强的契合性 云南文山州壮族流传的布洛陀经诗“麽荷泰”较为特殊。人们在年老寿终者的隆重丧葬仪式上，延请布麽喃诵它。收录于《壮族麽经布洛陀影印译注》中的手抄本《麽荷泰》分为恭请诸神降临祭场、铜源歌、王与祖王、接头领魂、洪水淹天地、鸡卜由来六个部分，以布洛陀和麽渌甲创造万物、制定仪规的内容为主，叙述了民间丧葬如何送死者灵魂成仙归祖，赐福保佑子孙后代平安兴旺发达，多为创世、解释万物起源的内容，具有文山侬支系壮人的文化特点。在广西搜集到的布洛陀经诗中，亦有关于老者丧葬仪式的《麽送，叙述丧礼的准备及过程，请亡者归祖登仙，护佑子孙幸福安康。笔者曾采访的布麽告知我们，“麽管生，道管死。”为寿寝正终者举办道场是广西道公的一项重要法事，布麽主要的法事活动则是赎魂、求再生，包括替殇死者禳解求福也是赎其魂，因此，笔者认为广西的这一经诗抄本，亦是在道教的影响下逐渐形成的。它的形成年代不一定很晚，其中叙述的民俗事象与冥界信仰具有浓厚的壮族传统特色。这是壮汉文化交流的一个收获 此外，祈福仪式中还有壮族特征浓郁的祝寿仪式。按壮人观念，人在世上要经历一个出生――成长――强壮――衰弱的过程，灵魂亦如是。日久经年，一个人的灵魂随着体力的支出被损耗，它便无法稳定地依附于身体之中，甚至逃逸体外，使缺少了灵魂的身体也变得愈加虚弱。因此，当一个人年老体衰、感觉精力不足时，逢61、73、84周岁等大寿则举行祝寿仪式，请布麽念诵“祝寿经”祈祷老人高寿，同时往老人专用的“寿米缸”里添加子女敬献的白米。那些带有魔力的“寿粮”能让老人的身体和灵魂变得有力量。“祝寿经”以赞颂和祝福主家寿星为主，多为美誉之词，不以完整的情节为重点。这一类经诗在仪式过程中不断地被修改、添加，语言精粹，字字珠玑，主要表达了亲朋好友对寿星的诚挚祝福，给人以美的享受，制造了仪式上的热烈气氛。如诗中唱到：“长寿像天像地，长寿像火铁匠，圆得像十六的月亮，长寿像四方的印，管天下不怕乱，长寿像石头枕着水车，怎样跌落也不破，长寿像莲花山，高像山坳燕子鸟，长寿像城里皇帝，长寿像四角的天柱，风吹也不倒……”⑧寓意深远，排比生动，故能广泛流传，得到普遍认可。笔者在广西田阳作调研时，曾遇道公为人祝寿，所用经书为道经，可见今日民间信仰日益多元，麽、道文化在法事活动上的交错 2.禳解冤怪 在禳解冤怪的仪式上，布麽通过吟唱布洛陀经诗，与神鬼交流，理顺人、神、鬼三界之内以及之间的关系，禳解殃怪。这一部分经诗主要包括“麽王祖王”、“麽王曹麽塘”、“解父子冤”、“解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