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言看晚明文人审美意识的追寻与呈显南华大学文学所郑幸雅摘要： 清.pdf

第九章 清言的審美意識 識趣 ，空靈與情膩—從清言看晚明文 人審美意識的追尋與呈顯 南華大學文學所鄭幸雅 摘要 ： 清言 的審美意識在晚明裂變與轉型的思潮 中孕育 ，關注個體存在的課 題，對生命進行省思 ，勾勒個人對存在情境的感受與回應，回歸個性生活與 情感世界 ，注重生活的安排，群己關係的怡悅，呈顯體認自我的存在與價值， 彰著 個人情感意趣的傾向 。清言的審美意識以主體自由為根核 ，以借境調心 標立閒適之樂¡的美感意識 ，藉由虛靜主體的觀照 ，以冷隔的觀物態度呈現主 體保 全空靈之美的審美體驗 ，通過任真寄情的性靈 ，突出沉緬疵癖的美感情 趣，成就偏執之賞 。清言審美意識的表現 ，映射出晚明文 人的審美意識 ，由 涵養識趣之心 ，追尋空靈之美 ，轉為膩情於物的痴狂偏執 ，主體轉修證工夫 為藝術品賞 ，煥發個體超俗越常的新異色彩 。對清言的審美意識加以析論 ， 有助於揭示晚明文士審美意識的追尋與獨特審美意趣的呈顯 。本文的論述藉 由借境調心立閒適之樂 、冷眼觀照全空靈之美及任真寄情成偏執之賞三者加 以開展 。 關鍵詞 ：晚明 清言 閒適 痴癖 審美意識 借境調心 一、前言 清言是一種特殊的文學樣貌 ，涵具閒適消遣的本質，以主體自由的追尋 為根本精神 ，通過片斷 、零碎的語文形式 ，關注生命存在的個體意識，對生 命進行省思 ，關懷人與宇宙的關係，叩問人安身立命的種種可能，與晚明人 展現強烈自我意識的取向相符應 。清言珍視個人存在的價值 ，追尋主體的自 由，提出自主性的要求 ，反應文人自我意識的覺醒。此一意識不僅體現在人 生的態度與價值觀念上 ，並且培育出晚明人特有的審美意識，展現獨特的美 感情趣 。清言的審美意識以主體自由為根核 ，隨著自主性的提出，所呈現的 美感體驗可由借境調心立閒適之樂 、冷眼觀照全空靈之美及任真寄情成偏執 之賞三者加以論述 。 1 晚明清言研究 二、 借境調心立閑適之樂 清言的審美意識 ，在借境調心立閑適之樂的論述途徑 ，就主體與外物相 接的心境關係 ，說明借境調心的理想心境 ，標立以閒適之樂為美的審美意識。 通過存在情境的省思 ，借境調心的心境以及 心閑意適的快悅三方面加以闡發 。 （一） 存在情境的省思 清言在主體 自由的根本精神下 ，提出破除外在環境對生命執縛的要求。 在劇烈變動的時代 ，生命的有限性，時光的流逝，歷史的興衰無常，功名富 貴的虛幻 ，一再地衝擊人心，易於牽動心馳世外的離世之想。晚明人對個人 存在的反省體察 ，所採取的行止，或避居山水園林、或寄情於古玩奇器、或 求仙問道 ，使生命存在的情境脫棄桎梧，避開紅塵人事的擾攘，功名利祿的 競逐 ，保全人本初的清明之氣 ，得以愉懌心志，陸樹聲 〈適園記〉便云 ： 余方倦游 ，思去煩以息靜也，故得之若以為適者。然以余之苦於驅疾 病以事奔走也 ，既休吏鞅返初服以便取息，則求以愉懌心志，寄耳目 之適者 ，寔藉是焉。故余每憩是也 ，於泉石渟結、雲物往來、花木喬 秀、禽魚之下上飛泳者 ，日與之接，耳目所遇，皆樂其為己有也，凡 1 余之所為適者若此 。 仕夫於宦途倦游之時 ，便思去煩擾、驅疾病、了奔走 ，故脫卻朝服冠帽之贅 累，退居林下 ，悠遊於泉石飛瀑、花鳥禽魚、閒雲空谷之中，以息奔競之心、 滌塵俗之情 ，而享自得之樂。 人於歸守布衣身分之後 ，雖可破除生命大部分的執縛而享自得之樂 ，但 居家仍有種種俗累 ，以及難以避免的世務干擾，故袁中道 〈寄祈年〉書中 ， 詳細說明了棄家入山的理由 ： 吾賦性坦直 ，不便忍嘿，與世人久處，必招怨尤；不若寂居山中，友 糜鹿而友梅鶴 ，此其宜居山者一也。又復操心不定 ，朱紫隨染，近繁 華即易入繁華 ，邇清淨即易歸清淨；今繁華之習漸消，清淨之樂方新， 而青山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