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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自决权理念演变及界定摘　要：民族自决权是《联合国宪章》规定的一项重要原则。但是自民族自决权产生以来，一直饱受争议。本文将回顾民族自决权的产生和演变历程，并结合国内外学者学术观点梳理民族自决权的适用主体，民族自决原则同国家主权原则、领土完整的关系，以及同我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关系。 关键词：民族自决权;主体;国家主权;民族区域自治制度 中图分类号：D601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2-3309（x）.2012.04.63 文章编号：1672-3309（2012）04-141-03 一、民族自决权的产生及演变 “民族自决”源于欧洲，这是学界的一致共识。亚里士多德第一个提出“人本自由”的观念，在文艺复兴和资产阶级启蒙时期的思想家继承和发扬这一思想，提出天赋人权，认为自由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西欧早期思想家和革命家提出的关于民族自决的观点，是针对和批判封建专制制度的，也是适应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要求的；它紧密的和自由、平等、博爱的所谓普遍人权思想联系在一起。 美国《独立宣言》和法国《人权与公民权宣言》是反应这些思想的最具代表性的历史文献。在美国独立战争、法国大革命以及19世纪德国、意大利的统一的推动和实践，民族自决理论初步形成。伍德罗·威尔逊是第一个将民族自决上升为一种理论的人[1]。虽然威尔逊从未精确地界定民族自决原则，但是他在其论述中指出，国家的愿望必需得到尊重；人民只能在他们自身满意的情况下被统治和管辖。他不仅在理论上对民族自决进行了论述，并且也积极地推动组建国联以具体地实施民族自决。但是由于民族自决的理念触犯当时仍为殖民帝国的英国，因此他关于该原则的公约草案未能获得通过。而建立的国联，和威尔逊所希望的也判若云泥。 列宁和斯大林等苏联革命家和思想家对民族自决的发展也做出了贡献。十月革命期间，列宁提出了以反对民族压迫和殖民统治为核心内容的民族自决思想，并把它同殖民地与附属国人民争取解放联系起来。[2]而且诸多苏联国际法学家认为，民族自决权之所以能成为国际法原则，主要是苏联的不断争取和斗争。比如20世纪最为伟大的苏联国际法学家格·童金（Григорий Тункин）指出，在国际法上确立民族自觉原则这一历史功绩属于苏维埃国家。[3] 一战后，民族自决权还只是一项政治原则，而非法律权利[4]。但在二战结束后，它成为联合国宪章的一项基本原则并为非洲和亚洲的非殖民化提供了依据。[5]民族自决权在《联合国宪章》、《关于人民与民族的自决权的决议》、《给予殖民地国家和人民独立宣言》等一系列国际文件中多次得到确认和重申，作为一项重要的集体人权获得了广泛的认可和接受。 20世纪初，民族自决权是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成立的重要指导思想。但是令人震惊的是，70年之后，民族自决权却成为民族分裂主义瓦解苏联的重要理论依据。进入21世纪之后，许多多民族国家对民族自决权依然噤若寒蝉。 二、民族自决权概念的界定 民族自决权大概可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解释。狭义解释在国内以王铁崖等老一辈国际法学者为代表，将国际法中的民族自决权的落脚点放在非殖民化的基础上，认为“国际法中民族自决权是特指处于外国殖民统治、外国占领或者外国奴役下的人民享有决定自己命运和政治地位直至取得民族独立包括建立民族国家的权利”[6]。国外则以列宁、斯大林以及一批苏联国际法学家为主。列宁在《论民族自决》中指出“所谓的民族自决，就是民族脱离异族集体的国家分离，就是组织独立的民族国家。”[7]“马克思主义者的纲领上所谈的民族自决，除了政治自决、国家独立、建立民族国家之外，不能有什么别的意义。”[8] 由于该类狭义的概念不会冲击到既有国际格局也不会对既有多民族国家内部事务带来困惑和难题，因而容易为大多数学者和国家接受。但民族自决权作为当今国际法的基本原则之一，简单的非殖民化内涵显然不适合当今世界的现状。 广义的概念则超越了单纯的非殖民化，它将民族自决权的适用范围极大地扩展。诸多欧美学者认为，民族自决权应有两部分组成，即对内的自决权和对外自决权。前者主要指自主权、自治权以及发展自我经济、文化、宗教、习俗的权利；后者则主要指独立权或脱离权，即从原主权国家脱离组建新的独立国家的权利[9]。意大利著名国际法学家卡塞斯（Antonio Cassese）就指出，在殖民统治下的民族以及在外国军事占领下的民族有权取得外部自决。意即建立一个主权国家，或者自由地与一个业已成立的国家联合或加入该国。任何一个主权国家内被完全拒绝参与政府的种族团体有权取得外部自决（意即实现独立或加入一个既有国家）或是内部自决（意即在既有国家框架内追求政治、经济、社会、及文化发展）。[10]英国学者迈克柯克达乐（Robert McCorquodale）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