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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法修正案(五)》相关问题研究 《刑法修正案(五)》相关问题研究 李成+ 2005年2月28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通 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五)》 (以下简称《刑法修正案 (五)》)，对刑法第177条、第196条以及第369条作出了补充修改。本文拟 就其中相关问题进行尝试性研究。 一．刑法第177条之一的罪名认定 《刑法修正案(五)》在刑法第177条后增加一条作为第177条之一，将 持有、运输伪造的信用卡，持有、运输伪造的空白信用卡，非法持有他人信 用卡，使用虚假的身份证明骗领信用卡，出售、购买、为他人提供伪造的信 用卡或者以虚假的身份证明骗领的信用卡，以及窃取、收买或者非法提供他 人信用卡信息资料的行为，规定为犯罪并规定了具体的刑罚，但并未明确规 定新增条款的罪名。根据罪刑法定原则，只有按照确定的罪名才能对行为人 定罪量刑，因此这里需要研究的是，如何认定刑法第177条之一所规定的犯 罪的罪名?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刑法第177条之一的罪名和刑法第177条的罪名是 否一样?笔者认为，这两者的罪名是不同的，也就是说，新增条款所规定的 罪名不是伪造、变造金融票证罪，理由如下： 第一，从行为构造来看，新增条款所规定的罪状无一符合伪造、变造金 融票证罪的行为模式。我们知道，罪名是对罪状的高度浓缩，罪名必须能反 映出罪状的基本行为模式和所侵害的社会关系。在新增条款所规定的行为模 式中，有的是“持有、运输、骗领、出售、购买以及提供”等行为模式，和 伪造或变造完全不符。此外，新增条款中还规定了有关信用卡信息资料的犯 罪，而信息资料明显不属于金融凭证的范畴。 第二，从法定刑的配置来看，新增条款所规定的法定刑与原有的法定刑 属于不同的规格。在刑法原第177条中，立法者规定了三档法定刑，且以有 期徒刑5年和10年作为临界点；在新增条款中，立法者只规定了两档法定 《四) 刑，且以有期徒刑3年作为临界点。 ·武汉大学法学院刑法学博士生，江苏省无锡市人民检察院工作人员。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第三，从立法技术来看，虽然原则上刑法分则中的一个条文只规定一个 罪名，但也不排除一个条文规定数个罪名的例外情形，如我国刑法第119条 就规定了8个罪名。① 第四，从司法实践来看，为了逃避打击，各个信用卡犯罪组织之间形成 了细致的分工，从空白信用卡的印制、运输，到写人磁条信息完成假卡制作 或者骗领到信用卡，到出售、购买或者为他人提供，再到使用伪造的信用卡 取现或者骗取财物，各个环节往往由不同犯罪组织的人承担。除了在伪造和 使用环节查获的案件外，对其他环节查获的人员，如果不能查明该信用卡系 其本人伪造或者目的用于实施诈骗，根据刑法的原有规定无法定罪处罚。如 果按照伪造、变造金融凭证罪或者信用卡诈骗罪的共同犯罪追究，不但行为 人之间的共同犯罪故意很难查证，而且也很难查获伪造者或者使用者。《刑 法修正案(五)》第1条第1项和第4项正是针对信用卡犯罪的具体环节而 对这类行为作出的有关刑事处罚的规定。 那么，刑法第177条之一的罪名应该是什么呢?笔者认为，根据该条所 规定的内容，其罪名应为妨害信用卡管理罪。② 有学者认为，《刑法修正案(五)》第1条除新增了两种犯罪，即除了规 定妨害信用卡管理罪之外，还规定了窃取、收买、非法提供信用卡信息资料 罪，因为该条第2款规定“窃取、收买或者非法提供他人信用卡信息资料的， 依照前款规定处罚”，所谓依前款规定处罚，是指仅依前款的法定刑处罚， 而行为本身的罪名却具有独立性，并不从属于前款。③笔者对此不敢苟同。 理由是：(1)我国刑法所规定的“某行为依照某款的规定处罚”，有时指某 行为的罪名与法定刑都从属于某款，如第239条第2款等；但有时仅指其法 定刑从属于某款，而行为具有独立的罪名，如第301条第2款、第328条第2 款等。可见，刑法中“依照……处罚”的表述方式，在不同的情况下具有不 同的含义，有时只是援引刑罚，有时却是确定了一个新罪名。因此，前述论 者的观点具有片面性。(2)从实质上说，窃取、收买、非法提供信用卡信息 资料的行为，也是对信用卡管理的一种妨害。因为在信用卡的磁条上写入事 先非法获取的他人信用卡的信息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