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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社会的刑事法治(上卷) 和谐语境中刑事和解的制度构建 黄卿堆+ 吴情树“ 刑事和解制度概述 如何在刑事司法体系内实现既保护被害人利益又使犯罪人回归社会的理 想目的?20世纪70年代，西方社会的法律改革者在对该问题的探讨中，提 出了刑事和解理论，并被美、英、德等国在司法实践中推广适用。刑事和解， 是指在犯罪发生后，经由调停人使犯罪人和被害人直接商谈、协商解决纠纷， “其目的是为了恢复被犯罪人所破坏的社会关系，弥补被害人所受到的损害 以及恢复犯罪人与被害者之间的和睦关系，并最终为犯罪人回归社会、平抑 社会冲突而创造条件。”① 在刑事和解的理论基础上，一般认为，恢复正义理论、平衡理论和叙说 理论分别从社会本位与犯罪人、被害人个人本位等多重视角对刑事和解的理 论基础进行了充分的论证。②恢复正义理论试图通过以被害人心理康复、重 建为目标，以及对正义的整体观念为基础的早期社会规范的恢复来重构对犯 罪行为的当代回应。其强调犯罪不仅是对国家所设定规范秩序的违反，也可 被理解为对多方面的伤害，包括对被害人、对社会，甚至对犯罪人本人，因 此，刑事司法程序应当有助于对这些伤害的弥补。恢复正义理论反对政府对 犯罪行为在社会回应方面的权力独占，认为政府对犯罪人简单地处罚并不比 授权被害人直接介入刑事司法程序以寻求冲突的解决更为重要。平衡理论代 表了以个体心理为基础的解释模式，其以被害人在任何情况下对何为公平、 何为正义有其自己的合理期待的观念为前提，当这种先天的平等和公正的游 戏规则被打破时，被害人倾向于选择一种能最简单地帮助他们恢复他们所期 待的那种平衡的策略和技术。叙说理论作为平衡理论和恢复正义理论的生成 理论，其焦点在于给被害人直接向那些介人其叙说过程的人讲述其被害经历 的机会。叙说过程是被害人心理结构的重新整合过程，参与刑事和解的人员 +福建省泉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研究室研究员。 ··国立华侨大学法学院讲师。 ①刘凌梅：《西方国家刑事和解理论与实践评价》，载《现代法学》2001年第1期。 ②[美]约翰·R·戈姆：《刑事和解方案：一个实践和理论架构的考察》，刘方权译，载ht— ArticlelD=21056． tp：／／article．chinalawinfo．com／article／user／article_display．asp 和谐语境中刑事和解的制度构建 在聆听被害人叙说被害体验的同时也对被害叙说进行着解构，然后和被害人 一起确立一个共同的、全新的故事主题，以最后完成对叙说的重构。经理论 研究的不断推动及政策制定者的不断关注，刑事和解制度在世界范围内已形 成较为稳定、通行的操作模式。当前较为通行的刑事和解实践模式有社区调 停模式、转处模式、替代模式和教会模式4种。社区调停模式是在犯罪发生 之后，犯罪人被司法机关逮捕之前，由某些特定的社区调停组织而非司法机 关主持犯罪人与被害人双方进行和解。转处模式是在司法机关已经启动刑事 司法程序之后，程序终结之前将案件交由社会上的纠纷和解中心处理，而不 中 通过刑事司法程序来最后解决犯罪人与被害人之间的纠纷。替代模式的重点 编 不在于纠纷的解决程序，而在于在尊重被害人意志的基础上，通过改变对犯 罪人的刑罚处遇而使纠纷得到解决，实现犯罪人与被害人之间的和解。教会 模式是刑事和解模式在西方国家最初的发展，该模式强调刑事和解制度将犯 罪看做是必须治愈的社区创伤，强调的重点是治疗——重建正确的关系—— 手段是补偿而不是报应。① 当然，刑事和解并非一种完美无缺的法律制度，客观上存在着其本质所 决定的不可忽视的负面作用。德国学者伯恩特·许乃曼认为，刑事和解的消 极作用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刑事和解可能会削弱刑罚的一些预防功能， 根据罪刑法定原则，行为人事前即可知悉犯罪后果，而在权衡之后决定是否 采取活动。如果当行为人预计可以通过赔偿来逃避刑罚，则可能更积极主动 地实施犯罪。二是刑事和解在一定程度上违反了平等原则。相对于属于社会 底层的行为人因为经济能力的缺乏而无力履行经济赔偿，刑事和解为白领犯 罪人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