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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构主义与学习科学的崛起 吴天 pqU刚 (华东师范大学教科院教授、博导 上海200062) 摘要：2l世纪的中国教育面临一个转折，就是要从课程转向学习，形成以“学习为中心”的新教育观，因 此当下教育研究需要回答的一个迫切问题是“学习是如何可能的”。由此，本文分析了建构主义的有关学习的 三个基本观念，即“结构性99、69情境性”、“社会性”，并进一步探讨了知识生产方式变革对学习的影响及建构主 义的思想渊源。建构主义引发的一项理论变革是学习科学的崛起，学习科学倡导“深度学习”，深度学习的基 础在于理解知识的结构，这些都启发我们反思当下的课程与教学改革。 关键词：建构主义；知识生产；学习科学 中图分类号：G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63(2009)06—0098—07 我们时代最重要的科学是什么?有人说是物 了常识性错误——建构主义的英文(constructiv． 理学，因为它揭示了自然的基本机制；也有人说是 基因学，因为它显示了操纵生物世界的强大力量。 同时混淆了两种思潮的本质差异——建构主义试 但是，或许我们更有理由说是“心智科学”——它 图克服结构主义关注共时性的静态认知观。建构 是研究作为思维和学习机体的人类存在的科学。 主义是对结构主义的主张进行了扬弃。 人类本质上是思索者和学习者，如果没有思维和 建构主义的第一个重要观念就是“结构性”， 学习，我们将一无所有，尽管学习科学的研究现在 即知识的组织是知识化的，而知识结构建立在核 还不像物理学和基因学那么成熟，而建构主义试 心概念或重大主题(bigidea)基础上。“结构”不同 图应对和回答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学习是如何 于“模块”，“结构”隐喻了知识的体系性。结构包 可能的? 括了三个特性：(1)整体性，即一个结构是由若干 个成分所组成的；但是这些成分是服从于能说明 一、建构主义的基本观念 体系之成为体系特点的一些规则的，这些规则把 作为最新也是最强劲的一种教育思潮，建构 不同于各种成分所有的种种性质的整体性质赋予 主义在国际教育界的崛起，已经有10多年的历 作为全体的全体；(2)转换性；(3)自身调整性。 史。20世纪90年代中期后，中国教育学者开始 而“模块”隐喻了知识的“破碎性(fragmenta— 关注并追踪其发展。 fion)”，它将知识视为积木，可以随意拼搭，如八宝 建构主义是什么?这是一个难以说清的问 楼台，眩人眼目，却根基脆弱，它与后现代文化相 题。柏拉图说，存在是什么?你不问我，我还知 契合。“模块化”带来的不仅是知识组织的“去中 道，你若问我，我就茫然了。奥古斯丁又说，时间 心”，更是知识选择的无序化，对一个成长中的学 是什么?你不问我，我还知道，你若问我，我就茫 习者而言，这不啻是一种不堪承受之重。 然了。许多我们以为清楚的事，常常经不起追问， 建构主义突出知识结构的重要性，就是试图 教育中的建构主义也是如此，充满了误解和曲解。 理解人的认知结构是如何通过学习过程而建构 例如有人将建构主义误认为结构主义①，这就犯 的，因为外部的知识结构是人内在认知结构建构 98 建构主义与学习科学的崛起 的资源和媒介。这里的“知识”，不仅包含传统意 活动。与情境学习相一致，建构主义者在教学中 义上的“知识与技能”，还扩展到认知的隐性领域。 强调把所学的知识与一定的真实任务(authentic 在传统的教育知识观中，知识与技能是相互分离 task)情境联系起来，比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