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尔嘉耶夫个体人格理论的中国意蕴：构建健全的公民人格.pdf

南京师大学报 (社会科学版)／May．2014／No3 别尔嘉耶夫个体人格理论的中国意蕴： 构建健全的公民人格 徐 强 [摘 要] 人的问题就是个体人格的问题。个体人格不是 自然形成的，它需要建构。个体存在 于社会，个体的社会化即奴役化。个体只有沿着超越的道路 ，才能摆脱奴役，实现精神的超升。别尔 嘉耶夫的个体人格理论对我国的公民人格构建具有启发性。公民人格培育一方面要保持个体的独立 性，另一方面要实现精神的提升和超越。但公民人格与社会不是截然对立的，宗教也不是精神超升的 唯一方式。只有明确个人的职责和义务，个体在人格上保持独立，精神上保持 自由，才能构建健全的 公民人格，推进公民文化建设，最终实现人的现代化。 [关键词] 别尔嘉耶夫；个体人格；臣民人格；公民人格；公民文化 2O世纪初是西方科学理性与人本精神在俄国开花结果的时候，产生了以关注人的存在为核心的 存在哲学，其显著特征是：它将人的神圣存在与世俗存在牢牢结合在一起，并在人的神圣存在中找寻 人的存在的终结价值和意义。作为俄国存在哲学的代表人物之一 ，别尔嘉耶夫既秉持了存在哲学的 一 贯传统，关注人在当下世俗世界中的存在命运，又对人做了独到的理解和解析，尤其是在他的有关 个体人格的理论中更是将存在哲学的理念发挥到了极致，表达了他对人的奴役和 自由主题的长期不 懈的思考，并且以此建构起了他的人格主义哲学。这一理论对我国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公民人格 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借鉴作用。 一 、 别尔嘉耶夫个体人格理论的精髓：个体人格的独立与自由 尼古拉 ·亚历山大罗维奇 -别尔嘉耶夫 (NicolaAleksandrovichBerdyaev，1874--1948年)是俄罗 斯著名的宗教思想家、哲学家 ，毕生致力于对人的问题的思考，并围绕着人的问题提出了他的人格主 义哲学理论。与西方大多数人格思想家不同，别尔嘉耶夫是在存在论意义上探讨人格问题，并且将 }哲学博士，南京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210023。本文为江苏高校优势学科建设工程资助项 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 项 目 “西方马克思主义人格理论研究”(12BKSo61)前期阶段性成果。 O13 理论的焦点集中在对个体人格的分析上。在他看来，人的问题归根到底是个体人格的问题。在现实 生活中，人饱受奴役和压抑之苦，人最终能否摆脱奴役获得 自由，取决于个人能否形成独立的个体人 格，成为完整的 “共相”。 在别尔嘉耶夫的理论体系中，“个体人格”理念既是他人学理论的核心，也是他一以贯之的存在 哲学思想的集中体现。正是借助这一概念，他表达了对人 以及人的自由和创造的关注，而这也构成 了他的全部哲学理论的基调。正如他所说 ：“人、自由及创造是我 的哲学的基本主题。”①正因为如 此 ，别尔嘉耶夫从多重角度论述了个体人格，描摹了一幅个体人格的基本图景。具体来说 ： 第一 ，个体人格不是 自然产生的。个体人格是这个世界进程的阻断、突破和终止，是新秩序到来 的启蒙者。个体人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个体人格同世界的任何事物不相类似，不可以把它与世 界的任何事物进行对照和比较。正因为如此 ，在连续的平顺的无止境的世界进化中，个体人格无法 安身立命。人不是 自然的和社会的生存，不是世界进程的产物。个体人格也不是自然的等级结构中 的一个部分 ，不是世界进化的一位元素或一个环节，它不组构这个世界。相反 ，它的生存必须以世界 进程的阻断为前提。 “它拥有 自己的家园，它来 自另一个世界。”②成就个体人格不是因于自然，而是 因于精神。只有个体在神性的指导下完成对世界的反叛，实现个体人格建构，才能使个体成为真正 的个体，人成为真正的人。 第二，个体人格是独立 自存的。个体人格是小宇宙，是完整的共相。个体人格不是部分 ，也不能 把它作为任何整体的部分。如果人成为任何社会整体或者任何 自然整体的一个部分，人就不再是个 体人格。个体人格有 自己的形式和界限，它是独特的、完整的存在，它不与周遭的这个世界混存，更 不融进这个世界。个体人格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