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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帝陵封土的来源及其发展 文史纵横 中国帝陵封土的来源及其发展 张启厚 (西北大学 陕西西安 710069) 【摘 要】 本文从封丘的大小与身份等级之间具有直接的关系，帝王陵墓的封土宏大的规模入手，梳理出帝王陵墓封土的雏形当为江 南土墩墓，而昊越初兴，影响周边宋、蔡之国，进而通过楚国、齐国继续扩大影响，到秦始皇时帝陵形制确立，又被汉、隋、唐、宋所继承。 【关键词】封土帝陵；源流；发展 一 、 封土的定义 展 。 人类自史前社会有了原始的亲眷伦理意识后，不忍再看到自己 三、封土的普及 的先人、亲人、族人暴尸荒野，为野兽所啃噬，另一方面，原始的灵魂 周天子东迁洛阳，虽存天子之名，但实际上已渐渐失去对各个 和宗教观念使人类相信 “灵魂不灭”，灵魂可以脱离肉体存在，因而 分封国的掌控能力，而与此同时，确是诸侯据地自封实力大兴的时 不能任由其游荡。不论是尊敬，亦或是畏惧，促使人类开始修建墓 代，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礼 乐坏，各霸主、诸侯为彰显自己的实 穴进行掩埋，但是直到春秋早期，丧葬都沿用 “不封不树’，I”的礼俗 。 力，追求宏大的不同以往的表现方式，而吴越在墓上堆土成封的做 而随着人口的增加，聚落、城郭的发展，墓穴之间不免有打破和不可 法，可以很好的彰显等级和实力的差异，厚葬之风、封土大作的始 辨识的情况，史载孔子葬母于防时曾自述：“丘，东西南北之人也，不 兴，这也符合文献中 “逮至吴王阖闾，违礼厚葬，十有余年，越人发 可不识也。，，{。可见，封土是用来标识墓穴位置的墓上土丘，有的位 之”[111的记载。 于墓穴正上方，有的位于墓穴一侧，规模大小不等。 据已有的考古资料，可以大致梳理出封土的扩大的路线，一条 二、封土的滥觞 是南线，当是通过蔡，再经由楚国，走向中原；一条是北线，通过宋、 商周不树不封，春秋晚期一改其风，战国时高大封土兴起。大 齐，再向北方和中原扩张。 河滔滔，终有其源，而封土的滥觞可能就为江南的土墩墓。所谓土 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考古工作者就在安徽淮南清理了两座訇 墩墓，“是西周时期江南地区的一种特殊的埋葬方式，主要分布于 土墓 [121两墓早年均被盗掘，受到一定破坏，但是M1的封土仍残高 苏南、皖南和浙江、上海等长江下游一带。这种墓有坟丘而无墓穴， 4米，直径 24米 1【，M2封土残存 1—2．4米。在M2中出有三柄 利用丘陵地带的山岗或平原上的高地，在地面上安置死者和随葬器 “蔡侯产”用剑，另出有吴王父差戈，吴器、蔡器共出，可见两国关系 物，然后堆积起未经夯打的馒头状土墩。每个墩内埋一墓或埋几座 甚密，此墓年代推断为B．C．457以后，属战国早期早段。淮南战国 甚至十几座墓，随葬品一般有陶器、几何印纹陶和原始瓷。……除 时称下蔡，是蔡人被楚灭国后，迁都以图生存之地，位于吴、楚之间， 了这种不带墓穴、堆土称丘的土墩墓外，太湖和杭州湾一带还有较 既是两国军事交锋之地，又是两个国家风俗、民情的传播纽带。楚 多石室土墩墓。……据目前的一些研究，早的相当于中原地区的夏 国很有可能是受到了蔡的影响，而开始兴起封土，目前发现的带封 商之际，晚的相当于战国。，，【其实，这种墓葬形制自新石器时代业 土的楚墓已逾 2000座，均属战国时期，晚于吴、蔡的封土墓，以战国 已出现，早至马家浜文化、北阴阳营文化，并一直延续到太湖北区的 中晚期为多，其封土夯筑方式，基本都为粘土夯筑，一般呈圆形或椭 良渚文化，只是这一时期，土墩的形制开始显示出一种高规格的形 圆形，个别呈方斗形，但是，就其封土规模，却是差异明显。安徽寿 态，随葬带有礼制性和权力象征器物。这一形制被发展自北阴阳营 县李三孤堆大墓，一般被认为是楚都寿春时期某位楚王的墓，其封 的湖熟文化继承与发展，其文化时代，相当于中原的商周王朝，进入 土覆盖面积在 1万平方米左右，原高应在 1O米以上。l【史载 “考 春秋战国，吴、越兴起，称霸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