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时代》：成长叙事与“革命”意义的消解.pdf

现当代文学研究 语文知识 2OlO~ g3期 启《蒙时代》：成长叙事与 “革命”意义的消解 张 琴 (湖北黄 冈师范学院文学院，湖北 黄 冈438000) 摘 要：王安忆的近作 《启蒙时代》是当代长篇小说 “文革叙事”的一个独特范本。它以“成长叙事”切入 对 “文革”历史的想像与重构，通过书写 “文革”背景下一代少年成长中的身体启蒙、生活启蒙和思想启 蒙，进而对 “革命”的异化、非理性作出了诗意的反思，张扬了一种回归理性与真实生活的人生态度。 关键词：《启蒙时代》；文革叙事；成长叙事；启蒙；革命 “文革”对于作家王安忆来说是一个非常熟悉 的话题，在其 《六九届初中生》、《“文革”轶事》、 一 、 成长启蒙的三副面孔 《流逝》、《叔叔的故事》、《长恨歌》等作品中，王 安忆悉心描述了 “文革”年代从城市到农村，从青 1．成长中的身体启蒙 春期少男少女到 日常生活中饮食男女们的种种生 启蒙不仅仅作为一种思想运动而存在，而且时 活。2007年王安忆再次发表以 文“革”为题材的力 常和人的生理、情感联系在一起。“真正的 启‘蒙了 作 《启蒙时代》”【。这是一部讲述 “文革”初期一群 的’人性，意味着一个个体关于人与 自然，关于 自 理想膨胀、激情燃烧但却思想空洞、心灵混沌的青 我的欲望是什么，是否应该实现和追求某种欲望， 春少年如何在一个特殊年代里逐渐成长的小说。作 以及活着的意义在哪里等等问题都有一种充分的 家给它取名叫 《启蒙时代》，含义丰富。众所周知， ‘自知之明’，达到了一种哲学上称之为 澄‘明’的 “文革”是一个理性丧失、精神迷狂、教育被迫中 人生境界”3[1P(．13】。这里所说的 “启蒙”包括生理的成 断、启蒙缺失的年代，在这样的环境下，启“蒙”存 长，对 自身身体的认识和掌握。小说的主人公南昌 在于何处?谁 “启”谁的 “蒙”?如何启蒙?这些都 就是在 1968年里，身体从一个幼稚的少年变成了 是作家试 图在小说中呈现的。王安忆说 ，作为在 一 个历经情感挫折的成人。小说一开始，南昌不懂 “文革”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多年后回忆这场 得欣赏女孩子，看女孩子也没有感觉，他甚至将 自 革“命”，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激进政治和教条主义。 己的姐姐当作陌生人，毫无兴趣去了解。可 自从遇 那个年代的很多少年被空洞的革命 口号迷惑，思想 见穿着舞鞋跳芭蕾的女孩，长在东欧、穿着异样的 存在着严重的教条主义，他们如何从中摆脱出来， 外交官的女儿，形貌举止象大姐却让南昌倍感轻松 接触现实的生活，感受真实的生命 ，这是需要被启 的女童星等几个女孩之后，南昌的身体和情感发生 蒙的f2】。 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内心开始渴望接近女生，他的 本文具体分析这部小说所呈现的 “启蒙”的过 眼睛时常留意身边的女孩。不久，他就结交了一个 程和内涵，并藉此进一步探讨个人启蒙与集体性 女朋友珠珠。对南昌生理和情感启蒙的是一群上海 “文革”之间究竟存在着一种怎样的关系。 弄堂里的小姐妹，舒娅、珠珠、丁宜男、嘉宝，她们出 收稿 日期：2010—5—5 基金项 目：黄冈师范学院青年科研基金项 目“后革命文学叙事研究”(项 目编号见黄师院[200614号文件)。 作者简介：张琴(1976一)，女，湖北黄冈人，硕士，湖北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启蒙时代》：成长叙事与 “革命”意义的消解 身虽然各不相同，但都带有上海市民的典型气质。 竹叶子 ，穿风过雨，消解冲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