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183;个性蔡元培与新文化运动.pdfVIP

5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期(总第213期) 角色·个性：蔡元培与新文化运动 郑师渠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875) [摘要]“五四”以后，蔡元培在新文化运动中的角色，由庇护人转为正面和积极的“疏导” 者。他与陈独秀的珠联璧合，既奠定了新文化运动以北大为依托、以《新青年》为主要舆论阵地的 发展格局，同时，也使自己立足北大，发展教育，独具个性的新文化抱负得以从容施展。他提出 “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思想主张，意义超出了学校的范围，体现了现代社会的普世价值，为新文 化运动提示了思想解放应有的和更高的境界。他引入欧洲反省现代性的视角，拓展了国人的视 野，也使新文化运动的内涵愈趋深化。 [关键词]蔡元培；新文化运动；发展教育；反省现代性；科学与玄学 陈独秀曾说过，在新文化运动中，“蔡先生、适 之阻力亦日大，如安福俱乐部当权时，即无日不思 之和我，乃是当时在思想言论上负主要责任的人” 与北大反对，蔡先生之精神力用之于对付反对者三 [1](P642)。蔡先生表面上是老好人，但事关大节或分之二；用之于整理校务者，仅三分之一耳。”L20 他认准的事，倔强坚持，不肯通融。陈独秀不仅肯 (P354)胡适也说，自己在北大得到了蔡校长的大力 定了蔡元培是其时三位最主要的主持者之一，而且 支持：“他是一伟大的领袖，对文学革命发生兴趣， 也肯定了他在新文化运动中独具个性。学界对于 并以他本人的声望来加以维护”[33(P162)，同样反映 新文化运动中的蔡元培，虽不乏研究成果，但是，于 了这一点。惟其如此，梁漱溟以下的论断便自有其 其独具的个性，却甚少有系统的论列。爰作是文， 合理性：“所有陈胡以及各位先生任何一人的工作， 以就正于贤者。 蔡先生皆未必能作；然他们诸位若没有蔡先生，却 不得聚拢在北大，更不得机会发抒。聚拢起来而且 一、前后期的角色转换 使其各得发抒，这毕竟是蔡先生独有的伟大。”L40 新文化运动虽肇端于1915年9月《青年》杂志(P348)足见，“五四”前的蔡元培，其主要的贡献之 的创刊，但它真正得以发舒，并进而掀起洪波巨澜， 一，便在于充当了新文化运动的庇护人。 却是始于1917年初蔡元培出任北京大学校长并将 值得注意的是，1920年初蔡元培在《新青年》 陈独秀诸人及《新青年》引进学校。“五四”前的蔡 上发表了著名的短文《洪水与猛兽》。他将新思潮 元培，没有直接介入新旧派的论战，甚至也没有发 即新文化运动形象地比作洪水，将军阀比作猛兽， 表过直接表态支持新文化运动的文章；但他却顶住 以为中国现状可算是洪水与猛兽斗，“要是有人能 了旧势力攻击所谓“覆孔孟、铲伦常”所带来的巨大 把猛兽驯伏了，来帮同疏导洪水，那中国就立刻太 压力，勇敢地保护了陈独秀诸人。人所周知的蔡元 平了”。胡适在发表是文的“附记”中强调，这是“很 培著名的分别致《公言报》和林琴南的公开信，以及 重要的文字，很可以代表许多人要说而不能说的意 他为保护陈独秀不惜拍案而起，反映了这一点。陈 思”L5J。罗家伦则称之为“光芒万丈的短文”L6j 独秀说：“蔡先生自任校务以来，竭力扩充，而各方 (P84)。笔者以为，是文公开号召支持新思潮以反对 [收稿日期]2009一02—19 [作者简介]郑师渠(1946一)，男，福建省福州市人，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6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