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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研究 论李健吾的文学批评个性 ○王 瑶 摘 要：李健吾在现当代文学批评发展史上是一个极为特别的存在，更是一位富有特色的文学理论批评家。就创 作风格的把握与艺术技巧的分析来说，其眼光之敏锐与论说之到位，是现代文学批评史上很少有人能与之比肩 的。本文通过对李健吾批评文本的具体分析，从中把握其文学批评个性，从批评的艺术独立性，批评的人性旨归 和批评是灵魂在杰作中相遇的思维特征三方面进行阐述，分析李健吾文学批评的独特内在魅力。 关键词：李健吾 批评个性 独立性 人性 灵魂的相遇 李健吾是现代文坛上不可多得的多面手，一生取得了 据。”[1]正是在将批评作为独立艺术的认识下，得出批评不 很多方面的文学成就，他不仅是著名的小说家、剧作家、 是文学作品的附庸，而是独立自主的存在的观点。批评者 散文家和法国文学研究学者，更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 根据自己的阅读体验，结合自己的生命感触，抒发出自己 具有鲜明个性的文学批评家。他的文学批评观以及文学批 的批评体悟。他说：“这样一个有自尊心的批评者，不把 评实践在现代文学批评史上都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是建立 批评当作一种世俗的职业，把批评当作一种自我表现的工 在人性和审美双重要求下的一种探寻。以《咀华集》《咀 具，藉以完成他来人间所向往的更高的企止。”[2] 华二集》为代表的批评集，视野敏锐犀利，内容丰满生 在实践中，李健吾从不拘囿于其他作者和批评者的 动，语言潇洒流畅。并且他从不轻易套用什么“理论”或 压力或责难，真诚坦然地抒发自己对批评的见解，谦虚宽 “主义”，而是将概念、分析和逻辑融于文字之中，娓娓 容地将批评作为接受表达的一种独立艺术。在李健吾的文 道来，这使得他的批评显得亲切自然，这也是李健吾的文 学评论中，有许多是和作者本人在作品理解上发生冲突或 学批评在今天重新被阅读、讨论和研究，从而引起人们深 交锋的，比如巴金、沈从文、卞之琳、何其芳等等。巴金 层共鸣的重要原因。审美的批评和批评的审美在李健吾的 先生曾著文表示李健吾批评的方向有失偏颇，但李健吾并 文学实践中融合在一起，给出了一个李健吾式的关于批评 不刻意收回自己的意见，而是坦然道：“我无从用我的理 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写的答案，从而展示出他独具神韵 解钳封巴金先生的自白，巴金先生的自白同样不能强我影 的批评个性。 从。”[3]作者和批评者的文学观和认识观，对文本的把握 一、批评是什么——独立的艺术 和理解自然有着不同之处，正因如此，作品文本才有着更 强调文学批评的独立性，是李健吾文学批评理论的起 多的阐释可能性和创造性，作品和文本才能成为平行的观 点，也是李健吾最重要的创见。在他看来，文学批评和文 照。李健吾把作家创作意愿和批评家的批评进行了进一步 学创作一样，都是艺术的创造，具有同等的价值，同属文 的说明，“作者的自白重叙创作的过程，是一种经验；批 学艺术的形式，都需要创作者本身才情心性的倾心投入。 评者的探讨，根据作者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