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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我国公诉制度的改革 王守安 公诉制度是关于国家追诉犯罪的法律制度。在现代刑事诉讼中，公诉作为连接侦查与审判的 程序，对推动诉讼进程、调节诉讼运作、实现诉讼目的、配置司法资源，起着重要作用。总体上看， 我国立法关于公诉制度的规定是符合我国实际和司法规律的，但也不无需要进一步完善之处。本 文拟对我国公诉制度的立法完善问题，略陈管见。 一、我国公诉制度的主要特征 建国以来，中国的公诉制度经历了不断发展完善的过程。根据现行立法规定和实践运行情 况，我们认为，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的公诉制度具有以下特征： (一)公诉人不是诉讼当事人 在我国，公诉人不是一方当事人，尽管检察官出席法庭支持公诉时，其诉讼上的权力与被告方 在诉讼上的权利大致对等，但公诉人要信守客观公正的义务，不像当事人一样追求单纯的“胜诉”。 (二)人民检察院作为一个整体行使公诉权 在国外，一般而言，每个检察官都是检察权的行使主体。对于起诉与否和起诉罪名、罪数，检 察官大多可以独立作出决定。尽管依理论和法律规定，有的国家要求检察官得服从上级意旨，但 检察官个人的判断和意旨也不能依行政性命令改变，由此产生了职务承继和职务移转制度。例 如，依德国实务，检察宫行事时很少取决于上级的意旨，可谓事实上的独立官署，而其签署书类的 方式，亦独树一格，必须显现自己名义。①然而，在我国，人民检察院是行使公诉权的主体，检察官 作为个人不是公诉权的行使主体，其几乎没有可以独立作出决定的事项，从我国的立法规定、实践 运作可以明显地得出这一结论。检察长作为特殊的检察官，有独立决定权，有时也以自己名义进 行诉讼活动，但实际上检察长在行使职权时，是以检察机关法人代表的身份出现的，真正体现的仍 然是检察院作为一个整体的权力。 (三)公诉权的行使体现了对诉讼活动的监督职能 在我国，人民检察院是国家专门的法律监督机关。在刑事诉讼中，检察机关承担着法律监督 的职责。从法律规定和实际运作看，对公安机关侦查的案件审查起诉，是检察机关监督侦查活动 的重要途径。同时，在我国，人民检察院对公安机关移送的案件，根据法律规定进行客观公正的审 查，决定是否起诉，本身就体现了对侦查活动和结果的监督与检视，特别是对不应当立案而立案的 ①参见林钰雄：检察官论》，台湾学林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9年版，第83页。 ．．-——416．———— 试论我国公诉制度的改革 案件，能够有效地起到监督把关作用。人民检察院通过派员出庭支持公诉、抗诉等活动，对法院的 审判活动进行法律监督，保障司法公正。 (四)起诉的证明标准较高 根据立法规定，在我国的刑事诉讼中，公诉的证明标准与法院有罪判决的证明标准是相同的， 都是“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但是，在国外的刑事诉讼中，一般而言，提起公诉的证明标 准往往明显低于法院定罪的证明标准。在英美法系国家，刑事案件有罪判决的证明标准是“排除 合理怀疑”；在大陆法系国家，有罪判决的证明标准是“必然的确实心证”。而起诉的证明标准，则 一般都是要求起诉以后有较大的定罪的可能性或者有相当大的把握可能作出有罪判决，即案件起 诉以后由无偏见的法官审判时，有罪判决比无罪开释具有更大的可能性。 (五)检察机关的起诉裁量权式微 在国外，检察机关一般都拥有比较大的起诉裁量权。例如，美国的检察官拥有几乎不受任何 限制的起诉裁量权。由于美国的犯罪率很高，刑事诉讼的成本也很高，为减轻刑事司法系统的超 常负担，除允许大量案件在审判前进行辩诉交易外，在起诉环节上实行“选择性起诉”也是美国刑 事政策的原则之一。检察官有权根据本辖区的具体情况决定对哪些案件进行起诉，因为法律没有 明确规定，哪种犯罪、哪一类犯罪嫌疑人以及哪些犯罪行为可以不追诉，因此，这些决定全凭检察 官依自由裁量权而作出①。德国、法国、日本等国家法律规定的起诉裁量权的范围，也远远宽于我 国法律规定。 当前，我国属于起诉裁量权方面的规定，只有刑事诉讼法第142条第二款，检察机关起诉裁量 的范围只限于犯罪情节轻微且依法不需要判处刑罚或者免除刑罚的案件，适用范围较小。 (六)辩护方对公诉决定形成的影响较小 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