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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死刑制度研究的范式 论中国死刑制度研究的范式 上 卷 5： 黄晓亮’ 吴情树” o 作为刑事法律中的重要内容之一，死刑制度在保卫社会、惩罚犯罪方面 具有特殊的作用，因而为立法者极度重视，也受到社会的密切关注。自改革 开放以来，中国死刑制度的理论研究进入到了新的历史发展时期。截至目前， 中国死刑制度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纵览近30年的研究活动，可以较为清 晰地看到，中国死刑制度的研究范式也有发展变化的过程，呈现出自身的特 点。我们拟对此作一分析，以抛砖引玉，受教于方家学者。 一． 中国死刑制度研究的整体状况：死刑理论 近30年来，中国刑法学者对死刑制度所作的研究涉及死刑制度的方方 面面。最值得肯定的是，在比较分析世界上废止死刑的国家在立法上全面 或者部分废止死刑的立法例，以及借鉴其他保留死刑的国家在司法上减少 和限制死刑适用的司法经验这两个方面，中国刑法学者作了相当多的研究， 提出了很多对立法和司法实务有重要指导意义的理论认识。纵向来看，中 国死刑制度的研究分为三个阶段；横向来看，中国死刑制度研究则分为两 个层次、四种进路。而不论是在纵向还是在横向，都存在研究范式的 变化。① (一)死刑制度研究的阶段 根据中国死刑制度创建和发展的情况，可将中国死刑制度的研究活动分 为三个阶段： 1．死刑制度初创阶段的研究活动。建国初期，理论界对死刑的研究以死 刑制度的合理架构为目的，以刑法草案的具体设计为方式，为新中国死刑制 度的设计勾勒了基本的蓝图。不过，在当时，也有学者考虑到了未来废止死 ·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讲师，法学博士，中国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学术秘书。 ”华侨大学法学院讲师，武汉大学法学院刑法专业博士研究生。 ①“范式”是科学哲学术语，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提出并在其著作《科学革命的 结构》中系统阐述。对于该术语，一般从三个方面来理解：一是作为一种信念、一种形而上学思辨． 它是哲学范式或元范式；二是作为一种科学习惯、一种学术传统、一个具体的科学成就，它是社会学 范式；三是作为一种依靠本身成功示范的工具、一个解疑难的方法、一个用来类比的图像，它是人工 范式或构造范式。参见庞正、金林南：《当代中国法学研究“范式”之思考》，载《学术研究》2001 年第2期。 改革开放30年刑事法治研究 刑的问题，希望从未来废止死刑的角度分析死刑制度的构建，在死刑是不是 特殊刑种、死刑有无临时性等问题上作了较为深入的分析。① 2．死刑制度建立阶段的研究活动。1979年刑法对死刑制度作了较为全 面和成熟的规定。学者基本上都赞同和积极贯彻党的“保留死刑、少杀、慎 杀”死刑政策，②但是在死刑的适用上仍存在死刑扩张论、死刑限制论的争 议。尤其是“严打”活动开展后，关于死刑是扩张还是限制的争论更为激 烈，直接影响到对死刑适用条件、死刑缓期执行适用条件的解释。司法实务 界在这个时期有意无意放宽死刑适用条件，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死刑的滥用， 这在理论上受到了较为严厉的批评，对死刑制度的反思也因而更为深入。当 然，经过激烈的论争，死刑限制论的观点受到学界的广泛认同，并最终成 为当代中国刑法学界最具代表性的观点。中国死刑限扩之争，在理论界、 实务界以及国家立法机关所引发的深刻思考，为新刑法的死刑制度修订提 供了有力的思想基础，并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中国刑法中死刑罪名过快增 长的趋势。 3．死刑制度完善阶段的研究。1997年刑法对死刑制度给予了一定的完 善。刑法学者对死刑适用原则、适用条件和标准等司法实务中迫切需要解决 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进入2l世纪后，在对死刑的立法和司法进行比较 分析的基